成小姐也有喜欢的人了。”
栾柔一怔,随即蹙眉,“浑说什么,我哪里有心上人,再说我又没有心事。”
“没有吗,那为什么要倒着看书。”
栾柔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书竟然那倒了。
“那天飞鸟就是这样,一边绣花一边叹气,我还以为小姐跟飞鸟一样呢。”
她哪里是有心上人,只是担心某个混蛋罢了。
——
“郭星,你做什么。”
一枫看着穿夜行衣的郭星,蹙眉询问。
“我要去栾府。”
“栾府?”
“恩,有些事主子不愿开口,那就由我来好了。”
“你……。”
“对,我要娶见栾姑娘,看看她是否跟魏思雅一样。”
一枫垂眸,倘若一样,那主子且不是很可怜。
“我走了。”
夜空中一道黑影从空中划过。
王府正房窗户下奚贺眉头深锁。
她那么无耻会担心他?
——
伺候完栾柔蝴蝶和飞鸟往自己的房间走。
长廊中,蝴蝶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好累哦,晚上我不洗澡了。”
飞鸟颔首,“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洗就回。”
“哦,那我先回了。”
俩人走到长廊拐弯分开。
一个回自己的房间,一个去洗漱。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就在俩人分开时,天上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飞鸟进入洗漱间,在给栾柔送热水时,她多要了一些,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刚刚好。
走到门口把门插上,伸手拆掉头发上的饰品,推掉外衣,腰带一解,妙曼婀娜的身姿露了出来。
窗外隐匿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也庆幸此时在外的人是自己,倘若是别人,这美景岂不是让他人偷窥了去。
屋内,飞鸟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不知晓自己的身姿被人窥探了去。
直径进入浴桶,用瓢撩起水往自己身上浇。
窗外看的郭星一身燥热。
忽的一阵凉风吹过,才让郭星回神,险些忘了大事。
转身欲走,临走之际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屋内的人。
——
躺在床上的栾柔半点睡意全无。
人濒临死亡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笃笃笃。
窗外传来敲声。
栾柔微楞。
“谁?”
“栾姑娘,是在下,三皇子殿下的侍卫。”
恩?
栾柔立即起身把窗户打开。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
郭星从窗户进入,当即单膝跪倒在地。
“属下来此请求栾姑娘去皇子府见殿下最后一面。”
栾柔一怔,身子向后晃去,脸色煞白道,“最后一面。”
“是,主子身染天花,一直昏迷不醒,可是嘴里却一直念着娘子,属下实在不忍斗胆请求栾姑娘去看看殿下。”
栾柔心惊一时忘了言语。
郭星蹙眉,下意识认为栾柔不敢去。
“属下知道为难姑娘,主子得是人人恐惧的天花,姑娘害怕,属下理解,不求姑娘守在主子身旁,只求姑娘在门口与殿下说几句话就成。”
见栾柔还没有反应,郭星彻底失望了下来。
果然这个女人是忘恩负义的。
当初主子为了她亲自跑南疆,她倒好一心想着别人,如今更是……。
栾柔匆匆拿过一件外套,胡乱的穿在身上,就连洗漱后披散的头发都没有树上,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那枚奚贺为她做的印章,走到郭星身旁道,“走,现在就带我去。”
恩?
郭星一愣。
“傻愣子做什么,带我去,你会飞吧,背我走得快些。”
刚刚郭星还在心里数落栾柔忘恩负义,可是眼下却被栾柔的举动给惊住。
就这样子走吗。
栾柔不管不顾的趴在郭星背上,见郭星半天没有反应,便开始催促。
“快点,想什么呢。”
“哦,好。”郭星回神,背起栾柔脚尖一点直奔三皇子府。
皇子府的下人被禁止出入,免得把天花传染出去。
只是外人也不是那么好进来的。
很快郭星便背着栾柔来到皇子府。
栾柔的到来很显然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
那一直守在外面的一枫着实愣了一下。
“栾姑娘,殿下就住在这间屋子里,你还是别进去了,就在门口跟主子说几句话就好,殿下虽然昏迷,可是对于外界的声音他听得到……。”
郭星的话还没说完,栾柔已经走向门口,并且把门推开进了去。
半点犹豫都没有。
身后一枫询问,“就这样子来的。”
“恩。”
郭星也没有料到,栾柔会不顾穿着直接跟着他出来。
而刚才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推门而入,她就不怕传染天花吗。
栾柔进入屋内,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显然这几天奚贺吃了多少味药来维系生命。
经过上一次,这是栾柔第二次入皇子府。
轻车熟路的走到卧房。
奚贺嘴唇惨白,脸上身上布满脓包,看起来极其可怖。
而奚贺也吐露着濒死的死相。
一般女子见到奚贺这幅模样,定会尖叫惧怕,可是栾柔却没有,不仅如此,栾柔还往奚贺身边走。
见到奚贺这幅模样,不由的流出眼泪。
看到奚贺仿佛看到前世的自己。
前世她行将枯木,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死。
如今奚贺看似尊贵,比她差不了多少,一个不受皇上宠爱的皇子,注定了命运悲惨。
声音哽咽道,“奚贺,你这个傻子,傻子。”
伸手把奚贺的手握在手里。
床上昏迷的奚贺,当知晓栾柔进来,心里便起了一丝他都没有察觉的涟漪。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不顾自身安危来看他。
她能来,这本就够让他吃惊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握住自己的手。
她不怕死吗。
还说什么他傻,真正傻的人是她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