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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骄纵的宗娇见了奚贺后,也如鹌鹑似的乖乖站在紫衣身后。
“师……师兄。”
奚贺看了看紫衣手下的包袱。
“师傅走时是怎么交代你的。”
紫衣听着奚贺冷淡的语气,咬了咬唇,一见面就质问她,师兄的心里当真没有她的位置。
“师傅走的匆忙,并没交代什么,只是临走时说了句让我来找师兄你。”
奚贺伸手转了转右手的袖子。
“我知道了,九叔安排住处让紫衣住下。”
身后九叔颔首。
紫衣脸上隐隐露出窃喜,没想到师兄这么快就答应让她留下,她本以为来这住会费一些口舌呢。
“主子,西郊别院一直空着,前些时间王妃说要去小住,老奴早早就命人收拾出来,如今看来给紫衣姑娘住在合适不过了。”
奚贺点了点头。
“好,紫衣,一会儿你就跟着九叔去吧。”
脸上的窃喜还没有消散,就听见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师兄竟然想都没想就要把她赶走。
“师兄,我不可以跟你一起住吗,我一个人,师父又不在,我发誓在这住,我定会老老实实,绝不给你和嫂子添麻烦。”
奚贺眉头轻拧,“怎么会是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娇儿在,宗卫在留一口做事,没时间照顾娇儿,你们俩人作伴不是正好。”
“可是……。”
“就这么定了,我与你嫂子刚成亲不久,正是新婚燕尔,还不想被人打扰,你去小住几日,待师父回来再说。”
不给紫衣一点机会,说完起身离去。
宗娇大气不敢出的躲在一边,她家主子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
看着紫衣双眼微红,她又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毕竟主子的决定是没有人可以反驳的。
“紫衣。”
紫衣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
“我没事。”起身弯腰把包袱拿起。
“我们走吧。”
随着奚贺的决定,紫衣连在王府停留的时间都没有,便跟随九叔前往西郊别院。
临走时,看着王府高大的匾额,嘴唇紧抿,脸色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
紫衣到来,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传进栾柔的耳中。
奚贺走后,栾柔躺在榻上小息一会儿。
“小姐,王妃。”
蝴蝶在外敲了几下门,便推门而入。
“王妃,出事了。”
栾柔惊醒,慢慢转头看向蝴蝶。
“发生什么事。”
“刚刚栾府小厮给王妃送来夫人带的补品,来时顺道说了句……。”
栾府。
栾柔听到栾府后,当即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不,不是。”蝴蝶吞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
“是骆府,栾府小厮说,郎宜公主要生了,好像还是难产,从昨天夜里折腾到现在还没生下来,眼见的人就要不行了,而这个时候表少爷却不见了,整个骆府都出去寻找表少爷去了。”
栾柔听完心开始砰砰直跳。
蝴蝶嘴里的那句,眼见的人就要不行了,深深刺痛了她。
不知是不是前世经历了生死,眼下听谁要死了,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叫太医了没,太医怎么说。”
“叫了,太医说,郎宜公主心思郁结,身体孱弱,所以生产才不顺利,一直用人参吊着呢,眼下就是要找到表少爷,让表少爷给少夫人打打气,兴许就过了这个难关了呢。”
栾柔起身,伸手捋了捋头发。
犹豫片刻后,对着蝴蝶道,“蝴蝶,去备车,我要出去一趟。”
“啊……。”
“快去。”
“哦,我这就去。”
栾柔眉头轻蹙,她不喜欢郎宜这一点无需质疑,可是她也不想郎宜这样带着遗憾死去,郎宜有多喜欢大表哥她能感觉出来,一个濒死的人想见她也能体会到,所以她决定帮帮她。
栾柔走到屏风后换了一身衣服。
心里想着骆昂可能去的地方。
那天她大婚时,骆昂拉着轿门对她说的话,她还记得,他说想起来了,可是已经晚了,倘若大表哥心里还有自己,那么他一定会去……。
栾柔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去处,待马车备好后直奔其处。
——
“王妃出门了。”
“是的,而且走的还很匆忙,好像有什么急事。”
“主子就不想问问王妃去哪了?”
一枫同郭星同时看向奚贺。
奚贺手里捧着漆黑的双极琴轻轻擦拭。
用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弹出来的琴声不成音不成调,哪怕像尤金儿那样琴艺高超的人都谈不成一首曲,不知道这把琴到了栾柔手里能弹出什么的音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