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边突然响起的尖叫和喊叫眯了眼睛,牢里果然不是个可以睡觉的好地方。
又听了几个噪音之后,她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看了眼在旁边虚弱睡着的南洛雪叹了一口气。
坐着缓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朝牢门那处走出两步,而这时,牢门开了。
何安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站在门口,面上如水无波,好像并不是进了一个牢狱里,而是进了一个不是很喜欢的院子。
许红妆勉强地牵起一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来审问我?”
何安糖却不喜欢听到这话,皱起好看的眉头,话音如旧,“不是。”从身后人手里提过食盒,走进牢里,让人把牢门关上。
许红妆惊讶的看着他自然坐下的模样,紧跟着走了两步,疑问地看着他的动作:“你这是做什么?”
何安糖扫了扫身边的灰尘,坦然地朝她看去,“过来,坐下。”
许红妆心有所惑,但也走过去,满面的茫然和不解,“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陛下定是不会让你轻易见我,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此次事情,着实麻烦。”何安糖忽的低低一叹,伸手抓住许红妆的腕子带到自己身边坐下,叹道:“我怕是不能让你轻易出来。”
“自然麻烦。”许红妆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一定要出去的信念,只是问:“我父亲呢?我家里是否还好?”
带上了她牵扯的自然会是许宣正,往厉害一点说,算的上是以下犯上,罪该当诛,往轻了说,也能有个包庇之罪,总归不会是个能好过的日子。
“你不关心自己吗?”看她这般何安糖眉头拧起一个结来,像是恨她的不作为,“此时的你,怕是要比太师更加困难,难不成你不想出去了,打算了要在此处老死?”
“老死?”许红妆笑着说:“那就算得上是格外开恩了,我这般,该是要罪当处死才是。”
“我不会让你死。”何安糖这话回的异常之快,且肯定至极,“再有一些时日你便就能嫁给我了,我怎会让你去死?”
“陛下,没收回成命?”许红妆听到这话惊道:“我做了这等事,他该是要狠狠的鞭笞我。”
“你做了?”何安糖那双清风般地眸子盯着她,“你的意思是,这事情是你执意要做的,不是旁人威胁的你?”
“威胁又如何?世人只相信他们亲眼看到的,就算我不认,你以为他们能放过我,前几日之事已是能让我脏水满身,此事我就算能逃了死一字,大抵在此处也是待不下去了。”就算活着走出这里,那日后,大概也是要远走他乡。
何安糖拉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承诺似的开口,“你想去哪儿,我都带着你,如何?”
许红妆被这话吓的快速收回手,“不必如此,你该是在这朝中,你适合这里,不适合我。”
何安糖回头一笑,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些事可以过几日再说,现在你也不能就这般直接出去,所以还是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至于其他的,等我查完了再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