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贼子,休得放肆!”
官道之上传来一声暴喝,滚滚尘沙中传来铁蹄轰鸣。白悦望去,但见为首一骑身材魁梧,寒衣铁甲,鞍前一柄森冷的偃月刀,手持一把劲弩,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将领向自己怒目疾驰而来。
陆羽将手中劲弩向边上的将士一甩,取下鞍前偃月刀,丹凤眼眸紧紧盯着前方白悦,马镫一踏,胯下的塞外良驹发出一阵嘶鸣,加速向他扑去。
而他身边的骑兵各个神情冷肃,紧握手中投枪对准前方数百义军骑兵,等待进入射程之内。
“军督大人的军队,我们得救了……”霍青一见到陆羽所部,就明白这是镇字营赶到,自己已然脱离险境。
“是军督府援军,白将军,撤吧……”
跟随白悦身边的义军士兵眼见陆羽为首的三百铁骑各个身披铁甲,马上向白悦建议暂时退回峡谷。
白悦脸色凝重,很想听那义军士兵的话转身就撤,然而此时却十分不甘心,因为毕竟对面三百骑,而自己这边足足七百,更何况那些个少年郎眼看就要追上,就这么放过是万分不甘心。
“百人一队,徐徐前进,结阵!”
“喝!”
陆羽沉喝一声,冷静地下达作战指令,那三百训练有素的镇字营骑兵闻令离开散开控制马速,摆好了阵型,迎着七百义军骑兵缓缓逼了过去。
看着对面三百骑在黄沙弥漫中列完阵线,白悦不由眼眸一寒,知道这些骑兵与传统骑兵不同,恐怕比想象中更不好对付。
“咯哒哒~咯哒哒~”
当霍青他们绕过陆羽骑阵后回头望了眼这些滚滚而去的铁骑,只感觉有一阵难以言喻的思绪在心中荡漾。
“放箭!”
眼见陆羽所部骑兵向自己袭来,白悦当即下令身后义军向他们举弓射击,但是……
“白将军,我们的箭矢早在峡道内围剿黄敢所部时就用完了……”
“什么!可恶,迎敌!”
白悦听那义军军士回应,这才想起他们身上的箭袋早已空了,当即扬刀一指向对面的骑阵冲杀过去。
“喝!”
眼见进入三十步距离,最前排的上百镇字营骑兵齐喝一声,然后掷出了手中早已准备多时的投枪……
“呼呼呼~”
沉重的投枪仿佛要把空气撕裂一般,如同一条条腾空而起的巨蟒,向着义军阵列张开血盆大口发出犀利的嘶啸。
白悦顿时双眼欲瞪出血来:“不好,散开阵线,快!”
“噗噗噗噗噗……”
“啊~不……”
“吁~~”
“轰~”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上百支投枪无情的贯穿了义军骑士的躯体,将他们的血肉无情的挤出体外,带出一连串激荡的浊液飞洒在战场之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一位年仅三十的义军骑士,在疾驰中闪避不及,被迎面而来的投枪当场贯穿面颊,只闻一声轻爆,他的头颅整个撕裂开来,血白混合的汁浆洒了他一身战袍,躯体也随之向后被掀飞出去被滚滚马蹄声给淹没……
“呃~”
还有一名义军骑士腹部一侧被投枪划过,虽然没有洞穿躯体,但冰冷刺骨的凉意还是让他忍不住低头看去。
但见自己腹部挂着一段紫红色的肠子,大腿早就被鲜血染红,就这么拖着在疾驰的马背上飞舞着。
“啊~不!”
惊恐的尖叫从他嘴里响起,他立马丢掉手中兵器,双手抓住肠子不断往那洞开的伤口处塞去,眼中满是绝望的神态……
“叮~”
白悦挥刀格开飞扑而来的一支投枪,听闻身侧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脸色阴沉无比,嘴角不住的抽动着……
“噌~”
在投枪掷出那刹那,只闻一阵金属轻吟,疾驰的镇字营骑兵齐齐抽出了戳与鞍前的环首刀就势一甩,刀柄处细长的铁链当即和手腕交缠在了一起。
阴冷的兵锋闪烁着夺命的寒芒,似乎急不可耐的渴望嗜血的快感。
“杀!”
两阵交错瞬间,陆羽和白悦齐齐怒吼一声,下一刻……
“噗~噗~”
“砰~”
铁与血无情的撞在了一起……
义军骑士手持一支长枪对准一名错身而来的骑兵胸膛就是狠狠一刺,然而那镇字营骑兵脸上却无半分惧色,手中环首刀对着他脸庞就势一甩……
“叮~”
“噗哧~”
“呃~”
结局却是那义军骑士手中长枪脱手被震落在地,满脸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咽颈倒落马下。他到死都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将长枪刺向他胸膛了,可为什么自己的长枪会挺不进他的盔甲一寸?
“呵呵~”那名镇字营骑兵一刀结果那名义军骑士后冷笑一声,手中环首刀再次一挥与另一名持马刀的义军骑士错身交会。
“叮~”
又是一声轻响,那名义军骑士虽然避开了环首刀夺命的寒锋,并且准确无误的将马刀砍在了那骑兵身上,结果却发现自己手上的马刀刀已经卷刃不能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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