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答?哼哼……”
子爵的态度让托勒感到了有些问题,而就在这时从大厅的后面走过来三个士兵,他们正用锁链吊着一柄巨大的战锤正慢慢的向着这边移动。
此时大厅内的气氛忽然发生了变化,不光是子爵身边的贵族们,就看那些士兵们都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了起来。托勒有些后怕的再次向后缩了缩脖子,然后又让几个融合怪进入了房间站到了自己的身旁。
只见那三个满头大汗的士兵来到了子爵的身边,然后前面负责挑着锤头位置的两个士兵松开了链子让战锤的锤头轰然落地,地面上的花岗岩地板竟然无法承受住这种惊人的重量,一瞬间让锤头直接砸进了地板之中。这一幕让托勒震惊无比,但是它却发现子爵那群人却对此毫不意外,甚至许多士兵也都表现出了理所当然的神情,最后那三个士兵又解开了锤柄上的锁链并一起用力将战锤竖立起来。
子爵弯腰捡起了脚下的人头,小心翼翼的用手擦了擦头颅脸上的血迹并一脸严肃的将这个头颅交给了那三个士兵让他们带下去放好。随后男爵深情的看了眼立在身边的这柄战锤,用着一种无比怀念的语气说道:“我三岁的时候第一次见我的爷爷挥舞过它……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期待着长大后也能够使用一次。”
子爵的话语让身边的贵族们激动的浑身颤抖,很多人开始近似疯狂的举手高喊起了格雷维尔家族的名字,甚至其中一个较为年老的贵族直接对着战锤单膝跪地开始喃喃自语。
此情此景让托勒越来越感到了不安,它瞅了一眼那个造型怪异的大锤,乍一看是个非常的古旧锤子,整个锤子全部都是金属铸成,锤头的部位金属颜色有些金黄,但又不像是黄金那么柔软的样子,而且锤头两边还各有四个厚重的菱形刀片结构,怎么看都像是个破甲锤一类的武器。
但最奇怪的就是这个锤子太大了,大到刚刚三个士兵才能勉强抬起来移动,而托勒瞅了瞅这个圆圆胖胖的子爵,这个锤子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高,托勒完全不认为这个一身肥肉的子爵能够使用这件武器来威胁自己,而且别说是使用了,恐怕晃动一下都可能做不到。
“那么我再问一次,格雷维尔子爵,你是否答应归还我的东西。”
托勒不打算继续和子爵耗下去了,因为它隐约感觉事情似乎并不会如同自己之前计划的那样顺利展开,现在托勒正在脑内思考着如何带着融合怪直接杀过去,要以最快的速度灭掉这群人然后自己去宝库慢慢的寻找圣物。
可是就在托勒打算动手的时候,忽然子爵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锤柄,然后大喝了一声就红着脸慢慢的将战锤从地上拔了起来。
在众人大声的欢呼之下,子爵不紧不慢的将锤柄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沉重的锤子在接触到盔甲肩部的瞬间就压碎了薄薄的金属护肩,但是却没有压垮子爵的身子,子爵畅快的喘了几口气后直接把左手伸到了右肩附近,然后一使劲直接把身上的这件镶金雕花的铠甲护胸给拽了下来,当近乎被撕碎的胸甲哗啦啦的掉到了地上之后,托勒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计划失误的关键点,那就是自己以前对子爵的错误认知。
此刻子爵那一身简直都要膨胀到爆炸的肌肉直接撑开了华贵的贵族上衣,甚至子爵手臂上的护甲也被肌肉撑得有些变形并已经开始凸显肌肉痕迹,而胸口的肌肉更是直接把上衣连同宽松的内衬都给爆开,直接露出了那满是伤疤的胸肌。唯一让托勒感到还在意料之中的就是子爵腹部的赘肉,那部分近软塌塌的脂肪表示着子爵的确很有些肥胖,但除此之外托勒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找个曾经合作了两年多而且既贪婪又肥胖的肥猪子爵了。
“托勒哟,你知道这柄战锤的名字吗?”
“知……知道。先祖战锤,自从两年前你被迁到拉文德的时候街上很多人都在传言过格雷维尔家族的事迹……”
“是么……那你知道这柄锤子的另一个名字吗?”子爵饶有兴趣的用左手搓了搓脸上的小胡子,那种十分玩味的表情让托勒感到不寒而栗。
“不知道。”托勒已经清楚地察觉到子爵的敌意了,但是它虽然不认为子爵能够杀死自己但却莫名其妙的在意这个古旧的大锤,总觉得这个锤子上面有一些诡异的气息。
“它,叫做‘巨魔杀手’,我的祖先扎克·格雷维尔正是用着这柄战锤在百年前为索利斯王国扫平了南方布林托斯山脉中的2103只巨魔和33只食人魔。”
托勒忽然胆战心惊了起来,因为它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这段传说,一个半兽人的勇士靠着一柄山丘精灵所赠与的山铜战锤在布林托斯山脉里与上千巨魔战斗的英雄史诗。此时托勒有些紧张的看着那柄锤子突然恍然大悟,锤头这个颜色不正是具有山铜那样近似黄金但又坚硬无比的特性吗?
虽说山铜很稀有但自己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山铜制的武器,可这柄战锤却和自己以前见到的那些人类铸造的完全不同,因为在传说当中这柄战锤可是由古老而又神秘的山丘精灵所铸造。在赛维纳的传说当中,山丘精灵、高地矮人以及龙人这三族曾为女神铸造过诸多神器而被恩赐了近乎永恒的生命。托勒过去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当传说成为现实的这一刻,托勒却又觉得惊恐无比。
“传说……传……”托勒忽然觉想起了什么并快速的看向了子爵大声质问道:“你!你是半兽人?!”
子爵突然的放声大笑,然后托勒就看见子爵的面容开始扭曲,身上也莫名其妙的开始长出了一些毛发,而且身高也开始慢慢拔高了不少,同时不断膨胀的身体不停地将身上的一些盔甲撑爆。周围的那些贵族和士兵们不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最后在众人的狂热欢呼声中,子爵的面容已经变成了一个近似棕熊模样的面孔,然后这个熊脸张开了带着利齿的大嘴抬头嚎叫了一声。
托勒对于兽人族或是半兽人的信息了解都不多,所以它根本无法理解现在这个子爵正在慢慢兽化的姿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自己的印象当中,所谓的半兽人不过就是人类与兽人的混血儿杂种,要么近似兽人要么近似人类,特征也无非就是继承一些兽人的血脉然后力气大点速度快点并带一点兽人的外貌特征罢了,可是从未听说过一个半兽人会忽然兽化把自己彻底变成一个兽人……或者说是个倾向兽人的存在。
也只能这么形容了,因为子爵兽化后的样子和兽人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起码身子看起来长满了兽人的毛发利爪等特征但体型却依然是个人形,唯一具有完全兽人化的也就只有那个近似棕熊的脑袋。
“啊,痛快啊,我真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变成熊脸的子爵挥手止住了周围人们的欢呼,然后伸出已经长出利爪的手指指向了托勒大声说道:“怪物哟,你入侵了我的领地,然后杀害了我的子民,并且还敢当着我的面来威胁我!”
子爵一脸狰狞的向前走了几步,但是他每走一步就会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厚重的脚印。
“想知道我的回答?这就是我的回答!怪物!”
子爵挥舞着战锤向着托勒的脑袋砸去,但是由于托勒之前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所以在子爵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就立马缩回了脑袋,同时还让身边的一个融合怪冲了过去打算阻挡子爵的攻击。因为在托勒的眼中融合怪虽然是个瑕疵品,但体能上也绝对优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种族,单就对比力量来说,融合怪的触手胳膊随便一甩就能将人打飞,所以这只融合怪即便不能打飞已经兽化的子爵但至少也会安然无恙的阻挡住这一锤。
可是事情依然没有按照托勒预想的那样顺利,自己亲眼看着那只融合怪在抬手抵挡子爵那一锤的瞬间,就如同一块被棍棒打烂的奶油蛋糕一样化作了无数的肉末飞溅到了四处。托勒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但最关键的是这个噩梦还没有结束,就在子爵的战锤砸到地上的那一瞬间锤子忽然开始发光并爆发出了强劲的冲击波将自己击飞到了后面的大门上。
由于托勒的身体现在已经膨胀了不少所以并没有直接撞破大门飞出去而是直接卡在了门框上,当它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了心头,托勒瞬间失去了理智并发出了尖锐的嘶吼,然后原先在门外待机的融合怪和寄生傀儡们迅速的冲破了大厅的窗户犹如潮水般的进入了大厅。
对面的贵族和士兵们也没有被这种骇人的场面所惊吓住,虽然一开始被托勒的尖叫给弄得有些狼狈,但就是在怪物们进入大厅的瞬间也纷纷冲向前去和怪物们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这个原本宽阔的门厅区域变得无比拥挤和混乱。
子爵也没有闲着,他再次扛起了战锤冲向了正在拼命挣脱门框的托勒,然后在接近托勒附近的时候用力挥舞着又在发光的战锤直接对着它的身躯下方打出了一记“上钩锤”。这一接将托勒的身躯连同附近的门框直接给打飞了出去,同时也是在这一瞬间,托勒迟钝的触觉瞬间又变得敏感了起来,它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方忽然冒出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正冲击着自己的全身,而且自己的全身肢体都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感冲击的有些僵硬,它甚至在被击飞到空中的时候都无法灵活的运用触手来支撑身体。
托勒被打飞出去的距离并不远,它甚至都没有跌落出门廊的区域,也就只有几秒钟的功夫托勒落地之后就反应了过来,它急忙查看了自己遭受攻击的部分,也就是在自己躯体最前端的那部分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坨稀碎烂肉,大量粘浆状的血液正在从那里不断的涌出。
托勒望着自己再次被破坏的躯体颤抖了起来,它的那几条触手也在下意识的从地上划拢着四散的血肉往自己伤口上糊着,但是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托勒过了许久才明白过来伤口处的肉块并不是被单纯的被打烂掉了,而是直接被战锤的那一击给震碎了,整个部位的肉体组织也已不复以前而且身体也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那部分的烂肉的知觉,就如同一块伤口上的烂肉一样虽然还长在身上但却无法感觉似得。
这种情况简直无比的糟糕,因为失去知觉就代表着无法进行自我修复,这可比之前在下水道里的时候被那个女人用未知的武器直接炸掉一块肉还要难受。而且这还是自己在一天……半天之内遭受了两次重大损伤,比起疼痛托勒更加糟心的是这种屈辱的挫败感,甚至托勒的内心中那些早已经被遗忘的恐惧也伴随着这种挫败感慢慢的冒了出来。
“不……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绝对不可能……”此时托勒的面容早已经不见了之前的平静,疼痛、屈辱乃至恐惧等各种情绪让它的面容变得极度扭曲。
“嚯?现在,你倒是更像一个怪物了……”就在托勒沉浸在恐慌中的时候,子爵扛着战锤慢慢的走了过来。
“不……不……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托勒颤颤索索的挥舞着触手向着子爵袭来,但是子爵却十分轻松的躲开了托勒的攻击。
子爵非常不屑的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怪物,不禁回想起了当初刚来拉文德城的时候当地贵族暗中帮它牵线的事情。当时自己悄悄地派人调查过这个所谓的“莫拉卡四世”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但是当自己看到探子们带来的情报后忽然大笑着把文件扔进了火炉里并断言这个家伙是个毫无威胁的废物。
虽然刚刚的时候子爵认为自己的判断可能出现了偏差,因为第一次看到托勒的变化成怪物的模样站面前的时候让自己认为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是自己却没想到这个原本被自己认定为胜利者的怪物在遭受了自己的一次攻击后就变成了一滩烂泥,自己就站在它的旁边但是它却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在自顾自的畏缩成一团抚弄着自己的伤口。
“托勒哟,你为什么想要变成怪物?”子爵忽然心血来潮的问了这么一句。
“为了生存。”
“生存?我记得你父母虽然早逝但却也给你留下了一块很大的田地,你为认为自己生存不下去?”
“我照顾不过来那么大的一块田地……”
“哦,所以你就卖掉了农田然后成天躲在家里祭拜各种神祇,企图依靠神祇的恩赐来过上好日子?”
托勒没有回答子爵的质问,但是子爵刚刚的话却让它停止了动作。
“你就没有想过依靠自己的努力吗?”
“住嘴!!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种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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