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百五十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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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过了一道道身份确认后这辆马车在停在了宅邸门口，随后布拉德率先一步走到了门前敲响了门铃，而后又在几个略有不安的女仆引领下一行四人才进入到了宅邸的客厅当中。进入宅邸后的一行人很快就见到了过来接见自己等人的艾丽卡，而在布拉德的眼中发现对方此刻已经没有了像是白天的那样戾气，反而一脸随和的跟众人发出了问候，并且询问了一番坎贝尔父女的事情，似乎她并没有接到这两人要过来的通知。

    艾丽卡看了看艾格尼丝的母亲与爷爷，然后简单的跟两人聊了一下关于艾格尼丝的事情，毕竟前段时间艾格尼丝一直在跟着自己行动，对于临时成员的关怀也是要表现一番的。不过此时她还真的没法让艾格尼丝出来面见自己的家人，因为这会她正在和阿芙罗拉一起给狼神沃尔姆托雷洗澡。

    对于坎贝尔父女来说，他们可是一点都不了解艾丽卡的身份是什么，只是将其当成了什么外来的贵族一般毕恭毕敬的说着一些客套话，当然这些话都是由艾格尼丝的母亲奥尔加女士进行的，因为老萨满汉姆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便又开始拼命的咳嗽了起来，为此艾丽卡也只好唤来了帕菲过来给老萨满看病。

    当看到精灵帕菲来到客厅的时候，坎贝尔妇女自然是十分的激动，因为作为城市小居民的他们也只是从一些传言中听闻过有关精灵族的事情，当然对于前不久梅丽吉尔与公国和谈的事情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在看到帕菲之后如此的激动。

    “如何？”艾丽卡看到了帕菲似乎检查完了老萨满的身体后便询问道：“他这是什么病？”

    帕菲似乎非常的犹豫，在稍微斟酌了一番后才凑到了艾丽卡的面前小声的说道：“基本都是些衰老导致的病症，他的咳嗽大多都是因为咽喉有些问题，这些倒是可以用治愈魔法治愈一番，不过……他的肺部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坏死……”

    “不可逆转？”对于这种形容艾丽卡瞬间就想到了某个词汇：“癌症？！”

    “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时间了。”帕菲默默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

    帕菲本人对于“癌症”这个外来词汇了解的还不是很全面，因为她知道的那部分也是艾丽卡在闲暇之余跟她探讨治愈魔法时提及过的一些地球知识，但是对于不可逆转这件事艾丽卡倒是从戴安娜那边了解的更为全面，而这正病症就是所谓的癌症。

    毕竟治愈魔法不是万能的，之前戴安娜就曾跟艾丽卡讲述过相关的知识。对于一些不可抗拒的自然循环来说治愈魔法也不能进行干涉，而同样对于一些病入膏肓的疾病来说治愈魔法同样有着无力的表现。这或许是自然法则的规定也有可能是赛维纳的刻意为之，不过不管怎么说魔法终究不是万能的也不可能是万能的，所以对于帕菲来说她可以为这位老萨满治愈其他的疾病，但是却不能治好他因癌细胞导致逐渐坏死的肺部，除非让神祇来插手这件事不然的话老萨满估计可能真的要行将就木了。

    对于生老病死来说艾丽卡还是看的很开的，除非这件事涉及到了戴安娜否则艾丽卡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激进行为。艾丽卡当然明白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但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所以在面对老萨满汉姆的状况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去给对方找个神祇过来为其延续生命，而是同样默默的吩咐帕菲先为其治愈其他的病症，最起码先不要让老爷子继续咳嗽了，这种咳嗽的节奏艾丽卡担心对方把肺给咳出来。

    索性老萨满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健硕，病症当中除了肺癌之外的其他病症都是些小毛病，所以在帕菲的精灵魔法治愈下也就是一杯茶的功夫便“痊愈”了。

    而就在老萨满刚刚顺畅的喘了喘气后并还没来得及道谢的时候，忽然大家就听到了从客厅外传来了沃尔姆托雷那急不可耐的声音：“我的贡品呢？今天我一定要吃穷了你们不可！”

    看着奥尔加等人投来不解的目光艾丽卡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她走出去拎着沃尔姆托雷的浴袍后领直接将其带到了客厅当中。

    “有熟人找你。”艾丽卡将张牙舞爪反抗的沃尔姆托雷丢到了众人的面前说道：“你的祭司冒着疾病还要过来看你，多少意思一下安抚安抚人家。”

    沃尔姆托雷期初十分抗拒，但是当她看到了老萨满汉姆·坎贝尔的时候忽然愣住了，面对着这幅苍老的面容狼神恍惚间似乎又回想起了某些过去的回忆。

    老萨满期初十分不解的看着人类少女模样的沃尔姆托雷疑惑了一番，随后也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并且拄着拐杖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沃尔姆托雷的面前跪伏了下来。

    老萨满自然是看出来了这个人类少女正式自己所侍奉几十年的荒野之神沃尔姆托雷，因为在过去的后狼神每当收获季节来瓦利村的时候也偶尔会化身成这幅人类少女的模样混迹在村民当中享受节日的气氛。当然她对外并不会直接展现出真容，而是会做一番简单的遮掩，毕竟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面孔总会引起村民们的疑惑。

    狼神的这幅人类的面孔对于村子里的历代萨满祭祀来说自然是认识的，因为萨满祭司的交接仪式狼神都会以人类的样貌参与进来，并且老萨满汉姆在自己成为萨满之前的时候也曾遇到过沃尔姆托雷的人类样子，只不过那时候老萨满还是个稚嫩的孩子，他和沃尔姆托雷也曾是一段时间的玩伴，只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两位当事人才知道。

    “狼……狼神大人……”老萨满满眼泪花的跪伏在了沃尔姆托雷的脚下怎么也不愿起来，哪怕艾格尼丝的母亲上去搀扶也被他固执而又强硬的甩开。艾格尼丝倒是想要过去帮忙但是却被艾丽卡伸手拦了下来，因为她觉得这种时候还是不行要过去打搅他们为好，哪怕是艾格尼丝也不太合适。

    在先前趁着她们洗澡的时候艾丽卡多少从沃尔姆托雷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她跟艾格尼丝之间的谈话内容，虽然沃尔姆托雷对待艾格尼丝表现出了一些假装的冷淡但还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番有关她爷爷的事情，虽然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并且还有些幼稚。不过她倒是多次强调了不希望艾格尼丝继承萨满祭司的事情，至于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测，但要说沃尔姆托雷拒绝的理由是像她刚才说的那些理由那就太牵强了。因为从沃尔姆托雷的话语中艾丽卡都能够感受到这位狼神对于自己的生命是抱着多么悲观的想法，所以说拒绝艾格尼丝继承萨满祭司恐怕也是一种自我麻醉罢了，但要说真正的原因的话艾丽卡到是推测恐怕跟这位老萨满有些什么关系，所以艾丽卡才会拦住艾格尼丝让她不要上去打搅。

    “你老了，汉姆……”沃尔姆托雷用着一种冷淡的语气扶起了跪在脚下的老萨满并说道：“才几年没有见面，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17年……一共是17年了……”老萨满继续颤抖的抬起了头来看着沃尔姆托雷说道：“距离您最后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已经过去了17年了，这17年间我每次回村庄的遗址进行祭祀仪式的时候您都不曾出现过，我还以为您已经抛弃了我们……”

    “是么，真是辛苦你了。原来你还在继续那个可笑的仪式吗？”沃尔姆托雷忽然的发言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尤其是老萨满那一脸震惊的表情更是有一种信仰崩塌的疯癫前奏。沃尔姆托雷还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直接将老萨满从地上拽了起来并让其站好，然后她附身拿起了老萨满的拐杖继续说道：“从你们离开之后，我与你们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之后的那些仪式已经没有了实质上的意义。还有，你知道吗？我已经快要死了，而你将会是为我最后的祭司，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