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下

了机缘巧合与个体兴趣之外很少有那位神祇会去关注凡间发生的各种变化。

    当然这主要指的是凡间生灵的社会层面变化而已，但若是说有什么天灾巨变又或者是超规格数量的生命死亡之类的事情才会被神殿中的诸神时刻的关注。

    伊斯赫卡精灵一族平稳的发展了数百年之久，这也就让他们的人口基数有了千万之数规模，不过具体的数值嘉莱尼与威福特是说不上来的，毕竟伊斯赫卡实在是太大了，领土巨大且分支族群众多，这也就造成了人口普查什么的基本上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顺利的执行，为此恐怕现在伊斯赫卡当中也没有将谁能够知道这个庞大的精灵国度中到底有多少个精灵族。

    当然伊斯赫卡的千万人口其实相对他们的规模与社会稳定性来说显得有些不成比例，而这点则是由于精灵的寿命很长所以他们的繁殖欲望也没有人类那么夸张，能将人口发展到这种限度上已经非常不错了。并且伊斯赫卡全族当中真正对于神祇有不敬之意的个体也就那么几个，跟全部的伊斯赫卡精灵来对比的话完全不值一提，为此这也算是海克斯对于伊斯赫卡精灵们少有的几个认同的地方了。

    毕竟倘若换成人类来说的话那就肯定会是另一种局面了，就比如当下人类的社会群体当中，且不说根本就没有几个国家或是群体记得神祇们的事情，并且人类还在各种欲望的驱使下虚构出了众多的“伪神”与“伪神话”来攫取各种各样的社会利益。人类这些“宗教”也不能说是完全虚假，因为所谓宗教不过就是一种意识形态的表现罢了，所以哪怕人们信仰的东西是个不存在的虚构之物，但只要信徒们保持一种真诚的心态去祈祷那么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少对于海克斯来说也是可以被允许存在的。

    当然话又说回来，人类那边的事情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为此就算是海克斯都懒得去插手。不过随着近期赛维纳对于凡间世界的重新重视，理清一些凡间的事物就成了近期一部分天界神祇们的职责所在。“混沌”问题比起“虚空”来说更加更加危险与致命，况且近期随着事前准备的逐步完善之后，对于开始让众神重新降临凡间的计划已经被推上了日程。混沌侵蚀的主要地点自然就是在凡间之上，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让一部分神祇常驻凡间才能够继续这方面的调查与工作。

    而想要让众神更为安全的去处理这件事那就必须要让凡间的秩序稍微稳定一下才行，因为根据前段时间的深度调查后发现混沌侵蚀的产物有着依然还算清晰的扭曲意识，甚至受侵蚀着还懂得隐藏与伪装自己并偷偷的制造同类，而当受侵蚀者获得了一定的力量或者达到了一定数目之后那么它们就会激发出诸多本能的恶行出来。只不过这种恶行可不单单只是对于社会层面上的恶，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的纯粹之恶。

    如果说虚空对于物质世界影响是破坏物质法则的话，那么混沌对于物质世界的影响就是物质世界的一切都变得无序，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物质与生命层面的法则扭曲同时也有着对于意识与思维方面的混乱恶意。前者只是无意识的摧毁物质法则致使世界出现崩坏，而后者则是无差别的侵蚀与扭曲世上的一切，然后让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物质与生命进行自我破坏直至将世界蹂躏至彻底毁灭，所以说这两种威胁哪一种更加危险答案显而易见。

    在海克斯看来，艾丽卡的朋友身上的虚空侵蚀不过是如同跳蚤一般的存在而已，或许这种虚空侵蚀会害死莫拉娜但却并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况且这种近乎被物质法则所改写性质的虚空其实并不会自我传播，这也就更加一部的让其减轻了对于物质世界的过多负面影响，所以海克斯至今都没有对莫拉娜身上的虚空表现出多少关注，因为此刻她有些凡间社会上的一些微妙变化。

    自从艾丽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借助给艾丽卡帮忙的空闲海克斯便开始关注起了人类社会上的一些潜在隐患。200年前的时候人类在“科学思想”的帮助下对神祇发起了叛乱，而期初的时候没有哪位神祇在意这种小事，顶多也就是当个乐子看一看罢了。但是随着不知为何越来越多的人类聚集起来了之后，各种丧心病狂的亵渎行为也就层出不穷的传达到了至高神赛维纳的面前。

    对于神祇的不敬也只是让众神对人类产生了厌恶而已，但是人类自己开始逐渐的否定起了过去的文化与起源，甚至连同世界一起其他物种的起源都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解释。当然这种解释也不近全部都是荒唐可笑的，至少对于人类自己来说并不是这样，因为所有的新理解与新思想都是基于“人类至上”思想为核心的延伸。

    人类的这些问题自然引起了其他种族的强烈不满，并且人类与不同种族之间的摩擦与冲突也愈演愈烈，乃至最后这种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疯狂思想最终催生出了一群狂徒公开的污名化神祇，尤其是玷污至高神赛维纳的各种各样传闻与事迹的发生。

    这就是200年前那次人类极近灭亡的最核心原因，只不过当时的大部分神选者皆是人类的缘故也就导致了他们对于那次事件的记录都或多或少的淡化掉了一些尖锐而又敏感的事情。兔死狐悲催生哀矜勿喜，更何况被灭绝的还是自己的同类，所以物伤其类也就成为了包括当时的神选者在内的所有人类幸存者的共识，而且大家都在后来尽可能的淡化掉了当时人类犯的一些“非死之罪”。

    不过在海克斯眼中“人类”向来都是一种不长记性的族群，或者说大部分的人类都是如此。原因什么的虽然各有不同且还比较复杂，但是傲慢与贪婪却永远都无法从人类的思维中摆脱。短短两百年的时间，且又是在其他势力或是部分神祇们的默默帮助下人类文明才重新发展了起来。但同样也是这短短的两百年间，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类之中又开始出现了一些妄图通过否定神祇亦或是编造虚假的神祇来抬高自己社会地位的蠢货，并且最令人寒心的就是这类蠢货的数量与规模都不小，甚至在个别地区都已经成为了“主流思想”。

    倘若人类再度引发至高神的愤怒的话，估计这次人类将不会再度获得一次苟延残喘的机会。毕竟希尔已经不在了，而这一次可能没有什么人有能力来阻止至高神的神罚，所以若是真的再次发生了这种情况的话，那么直接种族灭绝估计对于人类来说都可能是一个值得庆祝的美好落幕。

    海克斯从嘉莱尼这边了解到的伊斯赫卡细节越多她便越是放心，至少在嘉莱尼的形容之下伊斯赫卡的内部还算十分的稳定，唯一让海克斯关注的也正是嘉莱尼所说在近期出现的赫托戈斯的痕迹。虽然死者不多但精灵们却无法使用任何办法追查到怪物的踪迹，这种程度的怪物显然有些超出精灵们的应付范畴了，为此海克斯觉得有必要让神殿圣卫们去那边调查一番。

    而就海克斯慢慢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在客厅隔壁的房间中，莫拉娜面对着艾丽卡苦口婆心的劝解依然无动于衷，因为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直都在回荡着前不久艾丽卡给她的一个回答。

    “我……真的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