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借口开溜

p; “记住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再有一点，能不说话就别说话！”赵长城再次嘱咐她。

    “我知道了！”苏阳阳道：“一路上你都说了八遍了！你这是在污辱我的智商还是在提前试验你的老年痴呆症？”

    赵长城一愕，心想这姑娘妙语惊人啊。

    “赵处长！欢迎大驾光临！”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青年大步迎了上来：“您这边请，卓在楼上等你呢。”

    “胡秘太客气了，请。”赵长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猜测出他的身份，心里同时苦笑，自以为本次下西川，神不知鬼不觉，自己又是生面孔，想必无人认识，谁知道不但行踪没有保密性可言，便是自己这副面孔，也是天下何人不识君啊！这叫赵长城心有得色的同时，生出一股深深的寒意！这些人的眼目，实在是太厉害了！

    二楼的布局也是茶馆的格式一个大厅，数间包房，大厅是卡座的形式，椅背很高，人坐在里面，看不到头。这家馆子生意很好，大厅的卡座里几乎坐满了人。

    赵长城心想，卓一航经常上电视，也算是一张名人脸孔，来到这人员杂乱之所，他就不怕惹上点什么麻烦？

    正自想着，胡建清推开一扇包间的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长城略一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当中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材略胖，面色红润。赵长城猜测此人就是卓一航，笑道：“卓太热情了，我这才到西川来会几个朋友呢，就被卓请来了。”

    卓一航哈哈起着起身，和赵长城握手，请赵长城坐下。

    赵长城扫了一眼里面的人，心里暗暗冷笑，除卓一航之外，另外还有两个男的，四个女的。而胡建清带赵长城进门之后，并没有跟着进来。很明显的，还有一个女人，是为赵长城准备的。这种聚会场所，赵长城门清得很，没有女人那才叫怪事。心想还好自己聪明，知道他们会使美人计，先带了一个过来。

    看那几个女人的神情，应该都是正经的公职人员，可能是市里哪些部门的女同志，被调过来陪客。

    那两个男的，从他们对卓一航恭敬的态度和神情来看，应该也是政府部门的官员。

    卓一航一一给赵长城做了介绍，果如赵长城所料，这些人都是相关部门的同志。其中有一个落单的女人，还是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

    赵长城微微一笑，心想卓一航摆下这等阵式，引我而来，不知道有什么话要说呢？

    卓一航问赵长城道：“赵处长，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是恩爱啊，到哪里都形影不离。我不知道你带了女朋友来，还特意请了安娜小姐前来作陪呢！”

    赵长城对那个安娜微微一笑，说道：“这位不是我女朋友，这是我到西川后认识的一个小清人。呵呵，如果安娜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很高兴能多一个玩伴加入进来。”

    安娜看出赵长城眼里的轻浮，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若不是碍着卓一航的面子，估计能当场拂袖而去。

    卓一航却是哈哈大笑：“赵处长直乃性情中人！赵处长，是要喝咖啡呢，还是喝茶？”

    赵长城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喝几杯咖啡，岂不辜负了西川这么美好的夜晚？”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几个男人会发出一声发心的大笑，几个女人也都是久经考验的公关人士，对此毫不介意，配合着男人们咯咯作笑。

    气氛一下子就融洽起来了。

    安娜看了苏阳阳一眼，问道：“赵处长，你这位小清人，长得真秀气啊！”

    赵长城笑道：“我只管玩，至于她成没成年，那是她妈妈应该操心的事情。”

    “哈哈！”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安娜道：“哟，看不出来，脸这么嫩啊，小妹妹，你在哪里上班啊？”

    苏阳阳看了一眼赵长城，回答了一句，正是那家休闲会所的名字。

    “呃！”安娜滞住了。

    那家会所是出了名的销金窑，在座的人都听说过那家休闲会所的大名，几个男人只怕也都往那里去消费过呢！

    卓一航笑道：“现在是下班时间，去哪里玩，跟谁玩，玩什么，那都是个人的喜好问题嘛！赵处长又没有结婚，多交几个小清人，倒也是正常之举。像我们就不行啰，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举啊！靠多也就是和几个美女来喝喝咖啡，聊聊天。呵呵，赵处长，趁着年轻，好好玩玩，把该玩的都玩了，少年不努力玩，老来徒伤悲啊！”

    赵长城陪着干笑了两声，心想这个卓一航，跟自己想象中要差上很远啊！不过，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自己在故意展示色贪玩的一面，卓一航这种表现，又何尝不是故意拉拢自己的手段呢？

    这名利场里，你听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必须用心去感受，用智慧去判断，才能得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卓一航只跟赵长城聊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仿佛请赵长城过来，就真的只是喝喝咖啡，聊聊天这么简单。

    苏阳阳始终很乖，听从赵长城的话，并不胡乱开口。

    但她表现得太过文静，引起了众人的怀疑。一个男的，据卓一航介绍，是办公室的主任，名叫唐明成，他眯着双眼，看着苏阳阳，笑道：“你们公司我也常去照顾生意，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赵长城怵然一惊，看来自己和苏阳阳之间表演得太过陌生，令他们起了疑心，根本不相信赵长城堂堂的处长，会是这样一个寻花问柳的花花大少。

    如果他们不相信，就不会跟赵长城谈什么深层次的话题，那赵长城的目的和计划，就不能达成！

    苏阳阳忽然对赵长城抛了个媚眼，笑道：“我在那里工作没多久呢，就碰上了赵公子这样的好人，他把我养起来了。至于日后还回不回去那里工作，就要看赵公子对我的兴趣有多深了。”

    赵长城趁机搂过她的头，呵呵笑道：“你放心，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我这个人吧，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咳咳！”低头去吻她的嘴唇。

    苏阳阳没想到赵长城会忽然演这么一出，这可不在原来的计划之内啊？

    她本是清纯，忽然间遭到一个男人的强吻，下意识的就要推开赵长城，但赵长城的双眼里放出一种十分真诚和威严的光芒，搂她的双手也紧了一紧，这一切都在暗示她，这个吻，她必须接受！

    她双手搭上了赵长城的兄前，正欲用力推开他，感受到这个男人强大的暗示之后，瞥眼看见那几个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两人，有的微含冷笑，有的面无表情，心里突突乱跳，刹那的闪念过后，下了决心，决定配合赵长城。双手变推为抱，从赵长城的兄前滑至他的背后，紧紧搂住了赵长城。

    “呤呤呤！这一次的笑声，让赵长城感觉到一种明显的舒畅感觉，看来这些人这一下是真的认可赵长城了。

    但赵长城也明白，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要他们真的掏心掏肺对自己说出一些内幕来，那还早得很。

    这场咖啡局到些告一段落，一群人聊过天，也就各自散了。

    卓一航也没有跟赵长城说一句特别的话，在停车场握手之手，就各自上车离开。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坐在车上，苏阳阳偏过脑袋看向赵长城，或许是咖啡因子的刺激，她的双眼乌黑明亮，有若夜空中的星辰。

    “我？不就是一个打工的罗。”赵长城呵呵笑道。

    苏阳阳道：“你莫哄我。刚才那些人都不简单啊，尤其是那个卓书记，是当大官的吧？”

    赵长城哈哈笑道：“你眼力不错。”

    苏阳阳道：“我还看出来了，你今天叫我来是演戏的吧？你想让他们觉得你很坏，是个公子？你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得太多了。”赵长城冷冷的道。

    “你不会杀人灭口吧？”苏阳阳笑道。

    “噗！”赵长城一时失笑，手底用力过度，方向盘转得厉害了一些，车子顿时失去了控制，在马路上舞龙一般转悠。

    “啊！”苏阳阳没有系安全带，身子一歪，倒在赵长城腿上，双手紧紧抓住赵长城的身体。

    赵长城控制住车子，叫道：“喂，你往哪里抓呢！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苏阳阳坐正身子，整理头发，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学校。”赵长城指了指安全带。

    车子开到校门口，赵长城笑道：“我看你今晚要失眠了。”

    “我只喝了一杯啊！”苏阳阳道：“一杯有那么大的效力吗？”

    “一杯没有什么，但我那个吻，会令你失眠的！”赵长城呵呵笑道：“不信，你就试试看。”

    “臭美！”苏阳阳开门下车。

    赵长城看着她苗条的身影，嘿嘿一笑，心想这女生有点味道。

    他正要启动车子离开，看到苏阳阳那个男朋友走向苏阳阳，两个人随即爆发争吵，几个同学跑过来劝架，把他们拉开了。

    赵长城坐在车里，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看着双方被拉回去了，这才驾车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里，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了。这当然是对于赵长城而言的。

    没有人来找他，也没有人打电话给他，酒局、饭局、茶局、咖啡局，一律皆无。

    调查进行得很顺畅，所有受查对象都十分客气且配合，但就是查不到想要的东西。像一个肌体完好的健将，以良好的形象展示在调查组面前。

    李多从韩娟处回来，说市政府对那帮人的处罚相当严厉，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被开除公职，情节严重的，还被追究了刑事责任。现在市场管理处的税费由工商局和税务局驻市场处的工作人员负责收取，当场开，并把以前多收的费用合额退还给商户。如果商户们需要补办以前各项税费的话，可以到相关营业窗口进行补办。

    一切都显得太过正常了！赵长城反而觉得不太正常。

    第三天下午五点多钟，赵长城和几个同事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在会上，赵长城总结了专案组到锦城三天来的工作情况，并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了安排。

    潘邦提出一个建议：“赵处长，再这么查下去，也是毫无进展，怎么不换一种方式？”

    赵长城看着他问：“潘邦同志有什么好的建议？”

    卓一航的出现，让赵长城又有些捉抹不定，拿不准这个潘邦到底是谁的人了。

    而那个聂帅，却一直十分淡定的没有现身。那天在休闲会所里，赵长城和沈岩一起，见过聂帅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按理来说，沈天涛和卓一航都知道赵长城的身份和来意，他聂帅不可能不知道吧？他就这么沉得住气？

    潘邦道：“赵处长，我有个想法，请纪委的同志一起配合，对几个涉案人员进行规，不下猛料，他们是不会交待的。”

    “哦？”赵长城抹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潘邦的眼睛很小，一双绿豆眼，转来转去，观察着每个同事的表情。

    贾连生说道：“我也赞同潘邦同志的意见，而且，我觉得应该从下往上，只有下面的人开口招供了，上面的那些大蛆虫才无处可逃。

    “那就规几个吧！”赵长城淡淡地道：“你们拟个名单出来给我看看。”

    散会后，赵长城回到自己房间，不一会，潘邦就把名单拿了过来，说道：“赵处长，贾科长和我们商量之后，拿出了这份名单，请过目。”

    赵长城接过来看了看，倏地抬头看着潘邦。

    潘邦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赵长城并没有说什么，把名单递给他，沉声说道：“就这样吧！”

    潘邦吁了口气，拿过名单，转身之际，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奸笑。

    赵长城手指轻轻在腿上点击蓁心想这个潘邦好大的胆子，当我的面，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耍小诡计。

    刚才那份名单上的人，大都是沈天涛的老部下！

    需要进行调查的名单，赵长城特意都做过一番研究，哪些人是哪个人的部下，曾经担任过什么职务等等简单的履历，这个潘邦，居然把矛头指向了沈天涛。这么说来，他不可能是沈天涛的人？

    轻轻的敲门声响声，赵长城喊了一声：“进来。”

    任丽探进身子，笑道：“赵处长，还没休息呢？”

    “任丽同志啊，快请进来。”赵长城笑道。

    任丽进来后，带上房门，走到赵长城面前，说道：“赵处长，有一件事情，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赵长城呵呵笑道。

    “赵处长，最近有一些不好的谣言，我怕对你不利。”任丽说道。

    “既然是谣言，那就没什么可怕的嘛！”赵长城尽量装作无所谓的说道：“任丽同志坐下来说话。”

    任丽见赵长城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略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大家都在说，赵处长来到西川后，正经事没做过一件，成日里就知道泡妞玩耍。

    这样下去，我们这个调查组，将成为有史以来最无能的调查小组。”

    赵长城眉毛一扬，沉声问道：“大家都在说？你说的大家指的是谁？”

    任丽见赵长城忽然变得十分严肃，心里一咯噔，说道：“话是从潘邦嘴里传出来的。”

    赵长城道：“潘邦跟我们两个人是一个小组，但每次外出，都是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并没有参与。他又从何得知，我没有做正经事，而是在外面泡妞呢？”

    “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啊！”任丽道。

    “任丽同志，我有一个建议啊，捕风捉影的事情，以后就不要乱说，更不要乱传。”赵长城平静的说道。

    “赵处长，我也不信他的话，你在京城时，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啊，怎么可能一来西川就变坏呢！”任丽笑道。

    听到这话，赵长城心里暗惊，心想是啊，自己打着如意算盘，想钓大鱼上钩，但大鱼都是饱经磨励的，哪有这么容易上当呢？

    赵长城的计划是，装出一副贪财色的样子，要那些做贼心虚的家伙们，主动上门来贿略自己，从而可以抓住他们的把柄，并可以套出他们所犯的罪行。

    可是，姜还是老的辣，看来这一招并不管用呢！原因就出在这里了，自己在京城一直规规矩矩，来到西川后，忽然变得这么贪婪，他们不会相信，反而对自己加强了戒备！

    自以为完美的计划…，轻易的就被人识破了。

    “谢谢你的信任，任丽。”赵长城笑道：“但是，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其实，我骨子里头还是有些坏因子的，只不过在京城时，有家人和女朋友管着，不敢胡来罢了。”

    任丽呀了一声，心想赵处长真是有够坦承，连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呢！

    “那个，赵处长，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虽然长相一般，但也是个女人啊，见到赵长城一直盯着她看，就有些怕怕的样子，虽说讨好上级好升官，但她显然还不想走到那一步去，马上就找借口开溜了。

    赵长城看着她的背影，心想以她的八卦性子，这番回去后，一定会把赵长城刚才这番话宣扬得人尽皆知。潘邦听了之后，应该会转告给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