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听了这番话,张公鱼若有所思,石韦则半眯起眼睛,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了牛扁毛身上。
崔捕头嘿嘿冷笑:“本来什么都没有,你出去上了次茅房,剑就在那儿了,是也不是?”
“也不能这么说,第一次我没看床底……”牛扁毛说着说着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头,所有的人都像看死人似的看着他,登时心头发毛,想要开骂,这院子里一众人的身份又让他不敢骂出口。
威灵仙朝地上呸了口:“什么玩意,还拿把破鱼叉来追道爷,原来就是你这厮嫁祸给道爷的!太上老君在上,让你丫的生儿子没屁.眼,哦不,你没机会生儿子了,等着开刀问斩吧!”
空青子、云华子更是义愤填膺:“咱没招你惹你,前世无冤今生无仇,干嘛冤枉好人?哎唷唷,幸好太上老君有灵验,终教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反送了自己性命。”
崔捕头连连冷笑,从怀里掏出铁链子,哗啦啦一抖,就要往牛扁毛头上套。
“等等,不是我,”牛扁毛慌得两只手乱摇,“到底是怎么回事,崔大爷,你没搞错吧?”
陆远志笑呵呵的道:“老早秦哥和我就怀疑你了,老实告诉你吧,刚才秦哥和焦仵作都验出来,这柄七星剑是杀人之后才拿来往尸身上刺了一剑,以图嫁祸给威灵仙这三位道士的。
别人没发现宝剑,偏是你发现;第一次没发现,你出去上了次茅房,宝剑就跑到西偏房床底下了,这宝剑不是你拿来的,还能自个儿长了腿?这杀人凶手不是你,还能是我?”
牛扁毛吓得面色惨白,他是村里有名的冒失鬼、愣头青,可杀人害命的罪行是要掉脑袋的呀!
他可怜兮兮的朝着牛大力磕头:“十七叔救命,十七叔救命,真不是我杀的人,他们搞错了……”
牛大力长长的叹息一声,背过身去不愿看他。
院子墙头上爬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见此情形议论纷纷,鄙夷道:
“没想到牛扁毛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马家媳妇可是他三表婶啊,他也下得去手?”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牛扁毛听到这些议论,登时全身一软,偌大的身子瘫在地上软烂如泥。
“走吧,有什么话公堂上去说,”崔捕头把铁链子抖得哗哗响,几个如狼似虎的捕快围了上来。
“且慢,”秦林突然出言阻止。
腹黑男知道到现在戏剧效果也差不多出来了,已给张公鱼和石韦留下极深的印象,再装下去反而过犹不及。
崔捕头愣愣的看秦林,不知道这位爷又有何话说。
秦林见张公鱼一直拿着把折扇摇个不停,走上去施礼道:“张大老爷,能否借这柄折扇一用?”
案情有了眉目,张公鱼心情极好,立刻把折扇递给秦林:“老兄眼光不错,这扇子还是唐伯虎的真迹,便送与你了。瞧这字是行云流水,分明才子气息,又带着几分江南烟雨……”
秦林也不分说,拿着扇子站到牛扁毛身前,“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些须小事就吓得这副样子,给我起来!”
牛扁毛哭丧着脸,心说搞不好就要杀头,还算些须小事吗?不过听秦林话里有些别的意思,他倒也不犯浑,老老实实的站起来。
秦林转头问道:“焦仵作,你身高多少?”
尽管心头不解,焦仵作还是老实答道:“四尺七寸(一米六)。”
秦林又问牛扁毛:“你又身长多少?”
“五、五尺三寸(一米八)。”
“那好,”秦林把折扇折拢递给牛扁毛:“你拿着这把折扇,把它当作凶器,慢慢去刺焦仵作,刺他肋下。”
牛扁毛的脸都快拉成苦瓜了:“真不是我杀的人啊……”
牛大力瞧出几分端倪,把脸一虎:“秦少爷让你怎么做,你老老实实照做就是,总不会害你!”
牛扁毛闻言把折扇慢慢刺向焦仵作的肋下,他身材极高,焦仵作却是五短身材,这一下就是从上往下斜着刺的,角度不小。
“可以了,”秦林笑着把折扇拿回来,问道:“焦仵作,尸身上的伤处,尤其是肋下那处致命伤,可是这种从上到下的角度么?”
“差远了,”焦仵作唯恐口说无凭,又将用来量伤口的细铜棍插进尸首肋下那处致命伤,却见它几乎与尸首垂直,也即是说,如果马唐氏还站着的话,这一刀是平着刺来的。
张公鱼身负地方官职责,第一个着急起来,闹了个目瞪口呆:“难道,难道这牛扁毛也不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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