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红妆配黑马就不如浑身纯白的照夜玉狮子好看,所以极想把照夜玉狮子买下。
她使个眼色,侍剑就站出来,翘嘴巴机关枪似的对着陆远志开火:“什么牙行,你们仗势欺人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还没买下来呢,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买?这位卖马的大叔,别怕他们,我家小姐发一张片子,顺天府尹都得跑了来,你怕什么牙行”
窦马牙子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坐地起价对方还要替他撑腰,天底下再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正如侍剑说的,要是国公府徐大小姐帮他说话,漫说区区一个牙行了,就把顺天府掀了也没事呀
秦林始终在旁边观察,基本上确定这位国公府的徐大小姐,完全是是把她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角色,心念一动,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
陆胖子被侍剑骂得不能开口,正准备向秦林求援,就看见他老人家的神情又变得“阴森可怖”,登时一喜,凑近了低声道:“秦哥,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秦林摸着下巴坏笑:“文德桥旁边施御史那带河房的大宅子,他要多少银子才卖?”
嫌百户所地方破旧、狭小,秦林准备买处宅子来做住宅兼衙门,稍微打听下就在百户所街对面文德桥旁边,有位姓施的御史要告老还乡,带河房的整套大宅子转售,不过要价很高。
胖子眨巴眨巴眼睛:“那房子是秦淮河边上的,三进大院子带河房,亭台楼阁,实价要五千两银子啊秦哥你使钱大方,随手乱用,咱们又在百户所提前发了常例,还得留一笔银子在这里办铅笔生意……”
“叫徐大小姐替我出了吧,”秦林坏笑起来。
胖子撇撇嘴:“切,你以为是国公府的上门女婿,她是你老婆啊?”
秦林忽然扯着嗓子叫:“这马,是爷先看上的,爷一定要买到二千两银子算什么?我出三千”
窦马牙子乐得差点晕过去,天哪,两个十足十的混账大老倌儿来互相抬价了,作为一个马牙子,试问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
侍剑打量着秦林,翘翘的小嘴哧的一声笑:这人不过锦衣百户,最多就是个锦衣卫的世袭子弟,虽然也是武功勋臣,能和开国勋臣第一的中山王相比吗?就算他家里有些钱,又能赛过满南京城首屈一指的魏国公府?
果然,徐辛夷眼皮子都不夹秦林一下,嘴唇微启,冷冷的道:“四千两。”
“你”秦林咬了咬牙,做出十分艰难的决定:“好,我出四千五百两”
“五千两,”一千两和一万两对徐辛夷来说似乎没有多大区别,她根本不假思索。
“过分了吧,”秦林凑近徐辛夷,心有不甘的道:“咱们抬价,便宜了马贩子,不如就此罢手?在下实在想要这匹马,小姐如能割爱,在下愿奉送纹银一千两。”
徐辛夷不屑一顾的哼了声,把脸转过旁边去。
秦林气得脸皮绯红,呼呼的喘着粗气:“好个不识抬举的丑八怪行啊,我出六千两”
被人说丑八怪,徐辛夷气不打一出来,杏核眼圆睁,恨恨的瞪着秦林:“一万两”
天哪,一万两一匹马围观的马牙子们都快疯了。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窦马牙子则被巨大的幸福感击得快要晕去,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抬杠,和银子过不去的羊牯徐辛夷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这位锦衣百户恐怕也是哪家的世袭纨绔吧
那么,秦林还会抬价吗?
终于秦林不争了,铁青着脸,一甩袖子扭头就走,嘴里还嘟哝道:“太可恨了,这女人简直不拿银子当回事儿我可不能陪着她发疯,真要花一万买匹马,家里老太太不把我打死才怪”
“少爷,少爷”陆胖子、牛大力也屁颠屁颠的追着去了,充分表演出纨绔公子跟班和保镖的良好职业素质。
徐辛夷轻蔑的笑着,示意侍剑给钱——若非已经让那争买马的家伙灰头土脸了,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哼,丑八怪,本小姐丑又咋啦?本小姐是女侠
十张千两面额的万源号银铺见票即兑的会票,一股脑儿递到窦马牙子手里。
徐辛夷和侍剑牵着马,在众人啧啧赞叹声中昂首挺胸的离开,宛如得胜回朝的大将军。
窦马牙子幸福的数着会票,高兴得快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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