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兵马司的兵了占了上风,便一振袍袖,威风凛凛的喝道:……老夫官拜左都御史,代天巡狩、纤劾不法,正该将秦某这等鱼肉百姓之辈拿下法办,来人呐,把这厂卫中的害群之马拿了!”
人多欺负人少啊?秦林也怒了,他从来都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见状一声令下,众锦衣校尉立刻排出东huā园校场上演练的军阵。
只见这军阵人成行、队成列,排得齐齐整整,人人手中明晃晃的绣春刀出鞘,整齐划一的横在胸前。
“喝!”韩飞廉一声大叫。
“哈!”众校尉齐齐将绣春刀往下虚劈,动作分毫不乱”刀身映着日光”刹那间便如百余道闪电,耀目生华。
这是老兵韩飞廉按照精锐军队的办法练出来的战阵,虽然时间还短,徒具其形”但已把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吓得够呛他们只负责巡逻街面、维持治安,武力处在打群架的水平,哪儿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架势?
“好、好,你们敢谋反不成?”王本固又给秦林扣了顶大帽子”声音里却隐隐有些〖兴〗奋,区区锦衣卫百户敢公然对抗左都御史,明天就会有雪片般的奏折飞往京师,到那时秦林必被草职查办!
庚字所官校知道身后那黄脸丫头是相府千金,一个个有恃无恐”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则觉得有左都御史撑腰,也不依不饶,双方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突然从庚字所那边一骑飞来,老远那校尉就扯着喉咙喊:“秦长官,有圣旨到!快回去接旨!”
圣旨?秦林一怔。
张紫萱嘻嘻笑着扯了他一把:“小妹猜这次一定是好消息。”,却没说写信向张居正举荐秦林的话。
王本固、周吾正和刘戡之则呆住了,这节骨眼上来什么圣旨啊!
宣旨的中使是要斟紧去迎的,现在谁也不能拦住秦林不让他走了,不过叫人奇怪的是好些人簇拥着从文德桥上走过来”看样子就是颁旨的中使一奇哉怪也,这些从京师出来的太监都是眼高于顶,什么时候肯俯就别人?就算有圣旨也该让秦林回去接”怎么中使反而跑到街上来找他?
秦林却认得中使是老熟人”上次到崭州颁旨的黄公公,他的穿着打扮仍然和上次一样”中低级太监的绿色袍服二旁边那位豹头环眼、须赛钢针的老兄,不是大内高手霍重楼还能是谁?他这番却是鸟枪换炮了,从原来的尖帽、白皮靴、褐色衣服变成了圆帽、粉底皂靴和黑色直身(直身是明代的一种服装),这就是从役长升了司房。
霍重楼武功了得,眼力极好,老远看到秦林就面露喜色。
上次他随宗人府毛锋毛大人到崭州办案”多亏了秦林才能查清荆王府夺嫡一案,立下功劳。
回京之后霍重楼从役长升官变成了司房”这司房其实也是东厂中芝麻绿豆大的官职,上面还有领班、掌班、管事、理刑百户、掌刑千户、提督东厂等官,但在霍重楼已觉得乐不可支,因此极其感激秦林。
不过现在还没有宣旨,霍重楼的也不好和秦林答话,只能笑眯眯的站在黄公公身边。
秦林看到黄公公和霍重楼都满面春风,就知道这次的圣旨绝不会是坏事”便拱手道:“按制下官应回去接旨,可黄公公您看这?”,王本固一个眼色,周吾正上前道:,“好叫中使晓得,这秦某人横行不法,被下官抓了现行……”
“胡扯~~”黄公公眼睛半闭着,拿鼻孔冲着周吾正,阴阳怪气的道:“秦长官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咱家出京的时候,还听万岁爷和张先生说他公忠体国、可堪大任,你这御史却偏要唱反调,嘻嘻,也是奇了,难道万岁爷和张先生都不如你?”
“不敢、下官不敢,下字失言了”,”周吾正一边说一边退,后背出了许多冷汗。
“秦长官,排香案接旨吧!”,黄公公对秦林的态度截然相反,神色极为和缓,就让他当街接旨。
秦林吃了一惊,不过夫子庙这里卖香烛什么的也多,借了张桌子就把香案排起来,焚香顶礼。
“南京锦衣卫百户秦林接旨”,”黄公公把圣旨展开读道:“今有南京锦衣卫百户秦林办案得力”能谋善断,消弭大祸于无形之中,可堪大任,着实授本千户所副千户职,散阶武略将军,燕子矶一案军功卓著,特加三级赏授上骑都尉!”
话音未落,张紫萱已面露喜色。
王本固等人的脸,却刷的一下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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