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本官没有勾结白莲教!”王本国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兀自强辩。\wWW.qΒ5。com\\
哦?秦林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像戏弄老鼠的猫:“下官在扬州查办漕银失窃一案”其具体经过是李肱、黄公公两位大人用密折专奏呈递京师”除此之外旁人只知道下官在白莲教手中夺回漕银,那么王都堂可不可以告诉下官,您是从哪儿得知下官和五峰海商勾结、从海上找回漕银这码事的呢?”
大冬天的,露天院坝里边天寒地冻,王本固保养极好的脸却是热汗直淌,嘴唇嗫嚅着”半句话也回答不了。
陆胖子故作惊讶的道:“哎呀,北风劲吹,王都堂头上倒直冒热汗,定是虚火上冲,肾水不济,心火与肺热相煎,恐怕命不久矣!”
牛大力棒槌似的手指头抓着头皮”憨笑着问道:“陆兄弟是李神医门下”一定知道此病应当如何治疗吧?”,“难、难!”陆远志摇头晃脑的道:“此病根子还在心脉不正、经络逆行,如果病在腠理尚能用清热解毒之药调治,如今病入膏盲”一颗黑心俱已烂透,五脏六腑积满秽毒,就算扁鹊再世、华佗重生,也医不得他了!”
锦衣校尉们全都捧腹大笑,往日高高在上的都堂大老爷、言官首领,在秦林秦长官面前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丑啊!
“是、是别人投书到我书房,对,是趁我不注意投下来的”王本固声嘶力竭的狡辩着,把这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出乎意料,秦林并没有反驳,而是点着头诚恳的道:“确实有可能,谅你身为朝廷正二品大员也不敢和白莲教妖匪相勾结。”,王本固刚刚松了口气,秦林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和金忠良书信往来,又是怎么回事呢?你可知道那金忠良究竟是何人?”
听到秦林口中吐出金忠良这个名字,王本固的眼睛睁得老大,充满了骇然之色声音也飘在了半空:“我、我不知道……”,秦林冷笑着,一字一顿的道:“〖日〗本国萨摩藩岛津家主义久原名岛津忠良,乃是世代真倭。
秦林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万钧雷霆轰击在王本固的顶门心,顿时他全身力气都被抽空像滩烂泥似的软倒在地”脸色难看得比即将上法场的犯人还要可怕半晌才失魂落魄的道:“当时我没想到写信的是个真倭啊……我、我也没料到后来东南沿海的局面会溃烂如斯……”,“如果没有这封信,你会放过汪直,放过五峰海商,放过沿海十万无辜百姓吗?”,秦林问话的声音犹如十万冤魂来自地底深处的诘问。
王本固张口结舌,面色顽然一事实上无论有没有岛津义久冒充中国海商写的信和贿赌的五千两白银,凭着江南权贵走私集团的贿赌、无知清流文人的怂恿,以及他沽名卖直的热切愿望,他绝不会放弃当年处死汪直的机会。
曾经帮助大明水师剿灭海盗、在东亚海洋上抵抗西方殖民者和倭寇的海商头子,被栽上倭寇的罪名处死了:抗倭大帅、真正的英雄胡宗宪被泼了私通“倭寇”,收受贿赌的污水;代表平民〖自〗由商业的五峰海商一蹶不振……
王本固却成为铁骨铮铮、两袖清风誓要与贪官和倭寇斗到底的大清官;权贵走私集团打倒五峰海商之后又可以实现垄断经营了,从此财源广进;统辖三十六岛纵横海上的汪直被消灭,真倭岛津家乃至大小佛郎机殖民者终于有了崛起的机会……
然而东南沿海军民何辜?海商倾顽,海盗兴起失去汪直压制”海盗与真倭不断侵扰大明东南的膏腴之地戚继光、俞大猷等名将血战十年方才平定,大明社稷元气大伤,无辜军民死亡超过十万!
王本固以十万人死亡的后果,来博取铁骨清官的名声,他哪儿是什么清官?分明就是沿海百姓的催命阎罗,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啪!秦林揪住王本固的衣领把他扯起来”抡圆了巴掌,狠狠甩到左脸上”立刻打出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王家那些仆役、护院都吓傻了,老爷可是朝廷正二品大员,莫非这锦衣卫副千户发了失心疯,敢肆意殴打?
但看看秦林带来的那群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竟没人敢上前劝阻。
身为左都御史”王本固几时吃过这个苦头?被打得懵了,捂着脸惊恐的看着秦林。
“你枉杀汪直,引发倭乱”这是替倭乱中丧命的十万军民打的!”秦林戟椿王本固,切齿痛骂。
啪!第二格耳光又抽在了右脸与“这是替被你冤杀的汪直和五峰海商打的!”
啪”啪,正正反反的耳光一个接一个抽下去,秦林不断的喝骂:“这是为含冤受屈的抗倭大帅胡宗宪打的!”
“你骗了钱粮去治家乡,害苦了黄河灾民,这是替黄河灾民打的!”,“你卑鄙无耻、欺世盗名”这是替被你蒙蔽的老百姓打的!”,王本固早已被扇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嘴角流出污血,跪在地上直楞着眼睛,连躲避招架都忘记了。
秦林已懒得指出他的罪状”只把巴掌连扇直扇。
陆胖子兀自在旁边问:“秦哥,你后面这几巴掌又是替谁扇的?”,秦林想了想,似乎理由都说得差不多了”停住手愣了片刻:“耶,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三丈之外王家几个丫环胆怯的看着这边”鼓足了勇气弱弱的道:“既然长官骂完,就不打了吧?”
秦林笑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森然道:“我想打,这个理由行不行?”
刚刚缓了口气的王本固,闻言白眼一翻”直截了当的晕过去了。
王家的仆役丫环们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位姓秦的锦衣卫副千户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秦林狰狞的笑着宛如地狱的魔神,他和王本固这些自命清高”满嘴说着忠孝仁义,背地里狼心狗肺的家伙”又有什么道理可讲?
咚!秦林狠狠一记窝心脚踹在王本固胸口,把他踢得滚出去老远满不在乎的拍了拍手,招呼众位锦衣校尉:“弟兄们砸得差不多了吧?”
陆远志大笑着回答:“除了活人、地基和房粱,没有什么完整的啦!”,“咱们走!”秦林伸手掸了掸飞鱼服上的灰尘,施施然走了出去,陆胖子招呼着众位弟兄从趴着的王本固身上跨过去,气愤朝他吐了。唾沫:“胖爷最讨厌这种只顾着沽名钓誉拿百姓性命不当回事的狗官了!”,锦衣校尉们有样学样,一个个都朝着王本固吐口水,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昏迷不醒的王本固就和岳王庙前面的奸臣跪像差不多了,满身都是口水。
王士骐拿出了吃奶的劲儿从扬州连夜赶回金陵,秦林率众校尉前脚离开王本固家,他后脚就到了。
远去的锦衣校尉们兴高采烈,齐声唱着秦林新编的军歌:“锦衣亲军,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锦衣亲军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锦衣卫威震四方”光荣的战史源源流长,锦衣卫美名辉煌。幽深的诏狱、神秘的地方,北镇抚司威名震八荒官校精忠护国保家邦,天下驰名万古流芳…………”
王士骐心头却是咯噔一下再看看门口值守的五城兵马司兵丁跑得一个也不剩,他就觉得腿开始发软了。
没办法,王士骐只好自认倒霉,慢慢走了进去。
刚刚跨进门槛,他就吓了一大跳,往日布置精致典雅的都堂府邸,现在竟变成了一处不折不扣的战场,到处都是各式家具的碎片,到处都是打烂的瓷器、古董,盘儿碟儿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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