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阴恻恻的声音似能勾魂摄魄,崔、刁两位闻言心脏突地一跳,遍体炸起了鸡皮疙瘩,壮着胆子往门外看去。WwW、Qb⑸.C0M\
正逢云开月现,清冷的月光洒在秦林身上,一片惨白,唯有两只眼睛亮得诡异,恍如两团来自幽冥的炼魂之火。
“哪来的小狗!”崔师兄手持单刀,呼喝着冲上去。
刁师弟则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不进反退,拔出腰刀就架在李火旺的脖子上。
站在空地中间的秦林手无寸铁,却好整以暇的负手而立,轻蔑的盯着持刀冲来的敌人,笑容充满了对不自量力者的讥嘲。
“难道这鹰爪削,年纪轻轻就已练威了金刚不坏体,或者白莲照日神功?”,崔师兄心头惴惴,步法仍丝毫不乱,一边挥刀扑向秦林,一边大声喊杀替自己壮胆。
秦林以逸待劳,直到两人距离不足五步,他才双目圆睁,冷电似的目光使崔师兄心头巨震,同时口中短促有力的喝道:“杀!”,黑暗中,弓弦绷绷绷连响,急促的破空声近在耳边,不知多少箭矢的尖锋,在月光下泛起深冷的寒芒!
堂屋中映出的灯光,把崔师兄的身影照得分外清晰,活脱脱的箭靶子啊,于是他富有悲剧色彩的谢幕表演,就是被至少二十支羽箭从各个方向穿透身体,变成了一只活脱脱的刺猬,甚至在倒下之后因为箭矢的支撑,身体被撑得离地一尺多高。
低矮破败的墙头,出现了影影绰绰不下数十人的身影,他们很快抽出新的箭矢,弯弓搭箭指向了剩下的一个敌人。
刁师弟见了这一幕,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将刀架在李火旺的脖子上,竭斯底里的叫道:“别、别过来要不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秦林微笑着,慢慢摇着头,非常和善的告诉他:“你以为本官会为了一个狗屁不如的军匠,就放过白莲教的要犯吗?小朋友,看得出来你很傻很天真华……”
刁师弟的脸色从苍白变得蜡黄,白莲教众也分怕死的和不怕死的崔师兄是后者,而他就属于前者,所以他赶紧劫持李火旺,痴心妄想凭借这个军匠的性命逃脱升天。
没想到来的这个鹰爪孙竟然油盐不进宁愿牺牲一个精益精湛的军匠,也要擒杀白莲教要犯。
刁师弟手脚都有些软了惊惶的睁着眼睛:“你、你要怎地?”,“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往伤口上撤盐这种办法实在太古老、太传统、太没创意了”,秦林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扳着手指头如数家珍:“知道吗,锦衣卫北镇抚司发明的新十八般huā活里头,就有“披肝沥胆,、“搜肠刮肺,、,仙人指路,这些独具创意的新玩意儿,其中“松鼠桂鱼,是把犯人的皮肉割开一道道小口子,再将油烧得滚热了,往上面一浇,憾你要不要试一试?”,秦林模仿热油浇到伤口那滋的一声魂飞魄散的刁师弟就身子猛的一弹似乎已被热油浇到了身上,回过神来他就忙不迭的将单刀扔掉,跪着连连磕头:“长官饶命,小的弃暗投明小的归顺朝廷!”
秦林呼的长出了一口气,伸脚把刁师弟踢开忙不迭的去替李火旺亲解其缚和刚才说的相反,就算白莲教的长老,在秦林眼中都远不如这个军匠有用啊!
这一次李火旺很给面子,刚被接下来就纳头便拜,直接扑秦林脚上去了。
哇咔咔咔,难道我也有了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秦林笑眯眯的弯腰,双手搀扶:“李师傅不必如此,本官也是替朝廷办事呀咦?”,李火旺身子软软的根本扶不起来,原来刚才他并不是纳头便拜,而是被捆太久了血脉不畅,一被解开就骨软筋麻,不由自主的软软倒在秦林脚下。
“胖子,快替李师傅推宫活血!”,秦林招呼着陆远志,又吩咐韩飞廉把姓刁的白莲教徒提到旁边细细审讯。
从白莲教徒嘴里并没有得到太有用的东西,只是证实了秦林之前的全部推断。
正是因为秦林在扬州用十支鸟枪齐射击毙了十长老排名第一的段海萍,白莲教上下大受震动,比起报复秦林,他们更急于得到这种新锐武器,从而在和朝廷的对抗中重获优势。
但鸟枪自抗倭之战才大规模装备,并且主要在戚继光编练的浙兵新军,其余地方卫所都是装备的旧式神机统,白莲教想要得到这种利器并不容易,必须从南京浙兵大营或者蓟镇新军两处下手。
比起戚继光亲自统帅、远在边陲的蓟镇新军,当然是南京浙兵大营更容易渗透一些,尽管在南直隶的势力因秦林而遭受了重创,白莲教仍然组织调派人手,紧锣密鼓好办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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