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兵将先是愣住,继而哄堂大笑,割rou瘤卖钱,黄把总这家伙真想得出来,也亏李火旺竟然相信,真准备去割瘤换钱!
“不许你们笑我爹爹!”铁匠的那黄瘦的女儿李茯灵转过身,眼角挂着泪珠,气鼓鼓的冲着士兵们喊着,“爹爹是好人!”
笑声渐渐平息了,出来熬大营的无论战兵辅兵还是军匠,家里的生活都不会太好,换在大部分人身上,能把rou瘤卖一百两银子改善家人的生活,都会争先恐后的去吧。
徐辛夷走过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顶,“是啊,你有一个好爹爹,他为了妻儿能生活的好一点,肯忍着疼痛、背负耻笑去割rou瘤换银子,后来被白莲教拷打bi迫也不松口,在我看来,也算得一个英雄好汉呢。”
李铁匠冲着大小姐感激的笑笑,这个憨厚木讷的汉子只有以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激。
“对了,大小姐,”李火旺的老婆从怀里掏出那张一百两的会票,双手呈给徐辛夷:“这是大小姐赏的丧葬银子,现在俺当家的既已回来了……”
“再替我打造几把好鸟枪吧!”徐辛夷笑着将会票推了回去,“这就算提前给的赏银。”
这边是李火旺与妻女合家团聚,那一边就该惩治罪犯了。
瘫软在地的黄把总,已经像一条癞皮狗似的,被众多兵将团团围绕,只要他有任何异动,相信人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坏蛋捶成rou酱。
秦林冷笑着慢慢踱过去,笑得眼睛眯缝起来,森冷的目光却带着彻骨的寒意:“哈哈,黄把总,到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你、你是怎么识破李代桃僵之计的?”黄把总看到秦林之后,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精神病态的亢奋起来,竟从地上撑起身子,蹲踞着叫道:“这条计策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哪里找得到两个同样在手肘生有rou瘤的人?!碰巧,你一定是碰巧,哈哈哈,你运气好的很哪!”
碰巧?秦林笑了,轻蔑的摇了摇头:“笨蛋,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的追捕,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破绽早露,我问问你,那抠金币的粘胶商客是什么来路?”
听到抠金币三字,黄把总恍如顶门心一个炸雷打下来,登时眼神就直了,像见了活鬼似的瞪着秦林:“是、是谁告诉你的?姓崔的,还是姓刁的,被你活捉了?”
6胖子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唾沫星子喷他一脸:“白痴,还以为咱们秦长官是事后诸葛亮?告诉你,刚听到抠金币的把戏,咱秦哥就识破你丫的诡计了,顺藤摸瓜才找到了黑窝,救出了李师傅!”
马德宝等官将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之中也有几个人听说了粘胶商人抠金币的事情,但从来没有谁会对这种市井里的事情产生怀疑,更别提联系到“李火旺”被害、火yao库爆炸的案情上来了。
抠金币的奇闻,和本案会有什么联系?人们互相议论猜测,尽皆一头雾水,自是以马德宝为,向秦林请教。
“只不过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小花招,很容易就识破了,”秦林轻描淡写的把案情说了一遍,着重讲了崔师兄、刁师弟一伙伪装成粘胶商人,利用抠金币的形式寻找左手肘部有rou瘤的替身,以李代桃僵之计将真正的李火旺劫走的前后经过。
“喏,你们看,这不是那粘胶商人?”秦林手往后一指,韩飞廉和牛大力把五花大绑的刁师弟押了出来。
有几个军官立刻出惊叫:“哎呀,这就是那个卖南洋粘胶的商人!没想到他竟然是白莲教的妖匪……啧啧啧,秦长官真是神目如电、见微知著,竟能从这种市井间不起眼的小事现线索,一举破案,真是千古奇才!请受吾等一拜!”
马德宝和众将官齐齐朝秦林拜了一拜。
其实抠金币一案在市井间流传得也是沸沸扬扬了,但设计的狡猾之处在于,用新奇的方式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偏偏在热闹的表象下面掩盖了真实的阴谋,若不是秦林见微知著,还真被他们瞒天过海了呢。
黄把总见状已是彻底死心,长长的叹了口气:“唉——悔不该赌钱欠下赌债,被白莲教抓住把柄……铤而走险,反误了身家xing命!”
“这些你以后会有机会慢慢说的,”秦林笑着一挥手,众锦衣校尉一拥而上,立刻将黄把总五花大绑,捆成了rou粽子。
“对了,”秦林又朝马德宝拱拱手:“马参将,下官尚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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