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衙门的大队兵卒扛着肃静、回游的虎头牌……,钦点浙江主政……、,“赐进中出身……、,“通奉大夫,。全\本\小\说\网\等等金字官衔牌晃得人眼huā。众人便知道是本省布政使李嗣贤到了。
陈白鲨恭恭敬敬的轿前相迎,两名骄仆一左一右掀开轿帘,李嗣贤昂然而出。
只见这位布政使身穿绯色彩绣官服,头戴乌纱帽,胸前从二品锦鸡补服。腰系犀角带,当真威风凛凛。
后面那乘轿子里走下来的刘体道刘巡按更不得了,虽然他只穿七品官的青袍,头上戴的却并非普通文官的乌纱帽,而是巡按御史的獬秀冠,胸前挂獬秀补服,神情桀骜,颇有睥睨自雄之态,正是戏文里代天巡狩、先决后奏的八府巡按。
这两位走下轿子,所作所为与前头的黄公公、霍领班如出一辙,只不过褒贬的对象完全掉了个儿。
两位大人先看了看东面的彩唼,从鼻子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五峰海商极其不满;接着与陈白鲨答话。立马就转成了和颜悦色。
,“咱们海鲨会何德何能,竟能请到李方伯与刘巡按赏光降临?两位官声清如水、明如镜,我等视为慈悲父母”今日光临此地,我等何其有幸!……陈白鲨欢欢喜喜,朝着两位靠山大拍马屁。
李嗣贤怨愤的盯了眼五峰海商那边,儿子李甲全身骨头几乎被牛大力拆散,现在还躺在床上直哼哼,他能不记恨金樱姬和秦林吗?
回过头笑眯眯的瞧着陈白鲨。这位方伯(布政使的别称)神色就好多了。沉声道:,“海鲨会是正经商人,陈、赵两位会首乃是古道热肠的神州赤子,于地方上修桥铺路、斋僧济贫多有善举,本官任上早有耳闻。此次奉旨于杭州开海通商繁荣市面、缴纳赋税”贵会的责任重大,所以本馆不得不另眼相看,到此视察、勉励一番……
李嗣贤是从二品布政使,自恃身份话也就说得比较含蓄。
那刘体道性格偏狭,又是位卑而权重的巡按御史也就更加肆无忌惮,指桑骂槐的道:,“听说有海外莠民借阉党之势为非作歹本官想我大明湛湛青天、朗朗乾坤,断不至有此事,孰料今日一见,竟然并非虚言呔!本官身负皇命代天巡狩纠劾不法正是职责所在,这就留在此地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说罢,刘体道将宽大的袖子往下一甩,穿着粉底皂靴的双腿迈起四方步,眼睛圆睁似那金刚怒目,浓眉深锁如同包公断案。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啊,就差旁边人替他拿二黄腔吼一句,“包龙图打坐开封府……啦。
只可惜百姓们并没有像戏台上或者书文中那样,欢欣鼓舞的替诛杀贪官、平反冤案的八府巡按喝彩叫好,反而一片沉默的死寂。
对这位巡按御史的表现,人们面面相觑:海鲨会欺压百姓、压榨中小商客甚至谋财害命累累罪行在杭州可以说妇孺皆知,人人都盼着五峰海商前来和它竞争,虽然五峰海商也不见得就是什么良民,可只要有竞争就比一家独大好嘛!
怎么巡按老爷没像戏台上那样替百姓主持公道反而信口雌黄、指鹿为马呢?
聪明人已瞧出了几分端倪。看来巡按老爷也不全像戏台上演的那么好说不定……
刘体道闹了个没趣。一番刻意做作的表演没有收到任何效果。幸好还有个陈白鲨知情识趣,赶紧带头叫好,那些海鲨会的帐房、掌柜、伙计、打手怔了怔,也跟着乱糟糟的叫起来。这才替刘巡按把脸遮过去。
布政使和巡按,这两位杭州乃至全淅江顶尖的高官,他俩一坐进海鲨会的彩棚,形势立刻为之一变。
本来已进到五峰海商彩棚里面的人,开始尴尬无比的往外走。
有个操着湖广土话的商客正和五峰海商的掌柜谈得热火朝天,背后就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汪员外,你还不看看风色?快走,快走”。
那汪员外回头一看,布政使和巡按御史的全副执事停在对面海鲨会的彩棚前头,两位大人就在棚中高坐,登时就吓得冷汗出来了”讪讪的和这边掌柜陪着笑,忙不迭的退出了棚外。
就是如此他还不放心,和刚才提醒他那人一个低着头、一个拿袖子遮住脸。生怕被海鲨会记住了长相,遭到他们的报复。
没办法,前面已有了无数血的教训,不敢不防备啊!
但回到了空地上,汪员外和他的朋友又犯难了,海鲨会凶横霸道,又有布政使和巡按御史撑腰,难道五峰海商就好惹了?
那些个凶神恶煞的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子。瞧见他俩从五峰海商的彩棚退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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