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校尉拱手为礼,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就在厅上,雷公腾先读了兵部的部照、告身,展示给众人看,然后便将千户所的印信交给张尊尧一实际上他们之前早就办好了交接手续,这是最后一道象征性的程序。
雷公腾拱拱手:“诸位珍重,老哥这就去了!……
哗的一下抱拳行礼,但这种时候是不作兴多废话的,免得扫了新官的颜面。所以众位弟兄也没说什么,目送这位老长官离去。
接下来张尊尧往公座上一坐,就该属下官员行庭参了。
除了秦林仍然站着,只抱拳拱拱手,其余各官齐刷刷跪下叩头行礼,秦林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张尊尧便把他多看了一眼。
,“都是替朝廷效力,自家弟兄,何必行此大礼?”。张尊尧等众人膝盖头弯下去了才佯作吃惊,站起来双手虚扶:,“请起,快快请起……
众官又齐刷刷站起身来。
张尊尧走下公座,极其热情的拉住秦林:,“这位少年英雄,想必就是秦林秦长官?……
,“下官正是”。秦林笑容可掬,低头作揖还他上官的礼节。
众位锦衣校尉都大睁着眼睛,看新上司是怎么对秦林的,从中也摸摸他的秉性脾气。
像秦林有正四品上骑都尉勋官在身,当然可以不行庭参,但要是心存巴结。就行了也无妨。这种事情都是两可的。但众人都跪,他一个人站着。新官的心里面总会有些不乐意吧!
不料张尊尧没有分毫怪罪的意思,满脸堆笑道:,“哎呀呀,在京师就听闻南京有这么位了不得的英雄豪杰,屡破奇案,功勋卓著,实是我锦衣卫里边不世出的干才呀!”。
秦林逊谢道:,“岂敢、岂敢,张千户谬赞了,下官乃戴罪之身。不敢妄言什么功荒……
张尊尧笑眯眯的将秦林吹捧一通,又道:,“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秦兄弟虽因小过暂被草职,但是早已简在帝心,闻达于朝中诸公。将来扶摇直上,哪里会久居我们这小小千户所?哈哈,老哥我就不行了,只能在这里蹭蹬下去。不能和秦兄弟相比呀”。
说罢,他似笑非笑的从各位锦衣军官的脸上看过去。
听到这里。千户所的诸位锦衣军官心头一凛,已是闻出了味道。
张尊尧分明是说秦林终归要高升出去,所以才可以和我分庭抗礼;而你们这些官儿都在千户所里面供职,在我手底下做官,那就是孙猴子蹦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吧!
乖乖不得了,这家伙是条笑面虎!
几个和老千户雷公腾关系比较好的锦衣军官都暗叫一声苦也,大部分军官也心头惴惴,只有极少数在雷公腾手底下郁郁不得志的人,顿时心思活泛开了。
那些生性不安分、唯恐天下不乱的军官。则把秦林看着张尊尧话里口气虽然客气,意思却是拿秦林来给大伙儿做样子,隐隐也扫了他的面皮,咱们这位副千户可是个手底下不饶人的狠角色,他会不会?
切,秦林才不理他呢!
搅动东南风云,什么清流领袖、超品伯爵、部堂大员、封疆大吏都挑落下马,这区区千户官儿,咱秦长安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
不过,反正现在是个已革留任的闲云野鹤,难不成还跳出来和他争权夺利?将来等着升调进京做锦衣堂上官,更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何苦要拉告恨、做敌人?
所以秦林轻轻扯开衣袖,不亢不卑的道:,“秦林既在本所留任。便是张千户的下属,只不过下官已被草职,总不好老着面皮每天到任点”卯,这个嘛……还请张千户海涵。
对了,下官还有些私事要办,这就告辞了”。
我不管你搞风搞雨,只要不搞到我头上来。秦林态度也表明了。反正他不会来阿谀奉承姓张的。但也不会扯你的后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张尊尧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秦林的意思,这个结果虽不十分满意,但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就笑嘻嘻的送秦林出去,面子上是极其客气的。
秦林道了留步,张尊尧转身进千户所,就听得里面打着官腔官调说:,“本官初来乍到,一切还望各位同僚齐心协力……,账册上各所的常例银子数目,咱们还得好生合计合计……”,……”,笑着摇了摇头,秦林暗道韩飞廉怕是要吃苦头了,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也不可能把提拔起来的人护上一辈子又不是母鸡护崽,这次就让老韩自己应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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