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林这般大声,朱尧媒终于回过神来,掩口呀的一声叫。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都把她看着。
“乖女,你要说什么?”李太后见女儿这般怕生,也暗自心疼,知道自己给予这个女儿的关怀实在太少,心中未免有些惭愧,语调便放得格外轻缓。
长公主脸儿红红,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母亲:“女儿、女儿忽然想起来,当日在御书房父皇抱着我写字,看见、看见他把一卷这么长、这么粗的东西,放进御案旁边的暗格里面……”,哎哟我的长公主诶!秦林看着直摇头,这撤谎的样子,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幸好,长公主从来怕生、畏怯,说话就是这般红着脸儿吞吞吐吐的,别人觉得奇怪,李太后、冯保等人却是习以为常,并没有察觉异样。
她比的大小长短,却不正好是个卷起来的卷轴?而且一尺余长短,《清明上河图》宽八寸,加上空白的边幅,恰恰便是!
众人齐齐点头,“走了!定是先帝爷放在御书房御案旁边的暗格,当今皇爷年幼,这些年都不是在御书房读书,而是和张先生在西暖阁和养心殿,御书房一直空着无人使用,所以至今没有发现!”,唯独张诚、张鲸两个的神色极为古怪,颇为怀疑的看了看朱尧媒,又看了看秦林;而冯保更是满头雾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犹豫着道:“,长公主看见的东西,或许不是《清明上河图》吧?先皇爷多半是将别的什么东西……”,“到底是不是,看一看就知道了嘛”李太后颇为急切的吩咐摆驾御书房,然后携着女儿的手:“尧媒,咱们看看你大行的父皇,究竟在御书房暗格里面放了什么。”
作为丈夫去世多年的寡妇,李太后显然比任何人都急于知道暗格中到底放的何物,她也想到了当年丈夫对这个女儿的喜爱,常常抱着年幼的朱尧媒在御书房处理奏章,再想到自己这些年对朱尧媒的淡漠,心底不禁生出几分愧疚,紧紧抓着她的手,竟比平时亲热得多。
可怜的长公主垂着头不敢看母亲,撤谎的愧疚让她心如鹿撞,但从表姐徐辛夷口中得知秦林为了找到自己的四件宝物,费了许多心力、惹出了这么多麻烦,她又不得不强压着心底的畏怯,为他在母亲面前撤了平生说的第一个说……
御书房距离慈宁宫不远,李太后为首的众人一会儿就到了,御书房值殿的太监不知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多贵人到这边来了,惊得慌忙跪迎。
虽然很多年没有使用,宫中自有制度,御书房并没有房屋空置很久的那种蛛网密布、灰尘遍地的情形,不过房屋长期无人使用的那种生硬气息,仍然非常明显。
物是人非,此时此刻,李太后和朱尧媒都从心底生出了一声喟叹。
冯保是知道那处暗格的,抢在前头就要去开了拿东西。
“且慢!”李太后突然出声止住冯保,正当后者不知所谓时,她笑了笑:“先皇所遗之物,哀家自己来拿。”,正中下怀!秦林奸笑一声。
朱尧媒本来集著头,这时集罐集儿瞪子他一眼十竟敢设计骗娄母后,好生可恶!
秦林无所谓的摊摊手:为了找到国宝,咱们联手演出戏吧,你母后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说不定,旧地重游还叫她想起当年美好的回忆呢!
确实如此,李太后站在御书〖房〗中,却又没有急着去取暗格中的东西,而是站着环顾四周,想着亡夫在这间〖房〗中的情形,不知触动了什么美好的记忆,嘴角微微弯了起来,略显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两分久违的红晕。
终于,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下定决心,李太后亲手打开了御案旁边的暗格,捧出里面的东西之后只看了一眼,就惊喜交集的道:“江山如画,果真是先帝的闲章,这字过……也是先帝的御笔!”,但见黄绫包裹的卷轴,上面贴着御笔朱标的封条,宫中老人更是非常清楚,“江山如画”,四字闲章乃是隆庆帝在世时日常所用!
李太后一字一句的读那封条上御笔亲批的文字:“今成国公朱希忠老成谋国,功勋卓著,特以国宝《清明上河图》赐之。”
旁人倒也罢了,冯保听到这句话,眉头拧成了川字,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李太后,又看看朱尧媒,最后看看那黄绫包裹的卷轴,就像见了活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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