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陆远志蹲在尸体旁边检验解剖,秦林把案发情况详细问了一遍。\wwW.Qb⑸。coМ\\
正如之前的猜测,这口属于骡马市南部边缘的水井,使用时间颇受季节的影响。
春夏天气炎热的时候,来到骡马市交易的大牲口需要大量饮水,这口井边上取水的人就会排成长队;秋冬季节,牲易量大幅度减少,天气寒冷时牲畜也不需要喝那么多水了,骡马市中心位置的几口水井就能充分供应用水,而这口井因为地方太偏,就几乎闲置下来。
秦林看了看井沿儿,干干净净的,只是被刚才打捞尸体弄湿了,并没有像经常使用的水井那样在井沿附近生着厚厚的青苔,取水的木轱辗干燥开裂,积着灰尘和蜘蛛网,井绳则破旧不堪,因为干燥而生满了毛刺,摸着扎手。
“怎么看,都像是一口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或者说干脆就是被废弃的水井。”秦林自言自语。
黄嘉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丐阉癞痢头会错了意,以为秦林怀疑自己,当下就吓得脸色发白,摇着手分辨:“秦长官秦大老爷,小的没有说谎啊,这口水井平时的确没人用,可小的们遭人嫌弃,不敢到骡马市中间的几口井取水,只好偷偷到这里来……”
骡马市和更南边那片乱葬岗之间,是一大片半荒废的民房,住着京师最穷苦的百姓,癞痢头手下这群丐阉就寄身其中。
本来那片废弃民房中也有几口年久失修的水井,但秋冬季节降雨减少,这几口老井都干涸了,只有骡马市的水井还有水。
老百娃对这些自残身体、自甘堕落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骡马市的马贩子牛贩子也不许一身晦气的丐阉到自己的水井取水。
牛马贩子都是财雄势大、伙计众多的大豪客,丐阉们根本不敢和人家争,于是他们只好退避三舍,和牛马贩子打起了游击战选择整个骡马市位置比较偏僻的几口水井,今天在这里取水,明天又换个地方,躲着对方如果被逮住了,被牲口贩子拴起马鞭抽打的滋味儿,可不好受。今天就是癞痢头偷偷过来取水的时候水桶放下去触到了异物,这才发现了水井里的尸体。
秦林神色微动又问道:“你们和马贩子打游击,周围的百姓知不知道这件事?”
“都知道”癞痢头把一名脸上有疤的丐阉从人堆里揪出来,指着疤痕道:“看,小毛就是上次取水被马贩子逮住了,押到骡马市中间人山人海围着看,说是要打得见红才去晦气,甩着马鞭子打得满脸血,疮疤还留在脸上呢。”
黄嘉善闻言就摇摇头,吩咐地保:“丐阉自甘堕落,固然十分可耻,马贩子又何必如此残毒?传本官的话,他们下次再这么打人,本官就要依律治罪了。”
地保唯唯连声,癞痢头为首的丐阉则喜出望外朝着黄嘉善下拜高呼青天大老爷,至于黄知县责备他们,“自廿堕落、可耻”的话,就自动过滤了。
秦林笑眯眯的摸了摸鼻子,点点头:“
这么说的话周围居住的人其实都知道丐阉会轮流在这几口暂时闲置的水井取水了不过要是不明底细的话,这口井看起来确实
很像被废弃的”
“
秦将军是说”黄嘉善眼睛一亮,戟指水井:“抛尸井中的凶犯,是个不熟悉这一带情况的人?”
“
或者说外地人,而且他或者他们的行动显得很匆忙,似乎急着干另外的事情。”秦林思付着,把答案又推进了一步。
黄嘉善来了兴趣,用反问的语气说:“为什么是外地人,不能是京师北城或者西城的人呢?他们同样不熟悉附近的情况。”
“
因为我闻到了血腥味儿,熟悉的人血味道,独持的腥臊中带着一丝咸味儿”秦林说着说着,一阵北风吹来,周围的人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一边在地上搜索,一边自言自语道:“看,这里有一点滴落状的血迹,刚才被风吹过来的枯叶盖住了,现在枯叶又被吹走,就暴露了它。你看它的形状像不像一颗扫把星,黄父母?”黄嘉善看了看血滴的形状,确实很像天空中刮过的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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