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下官取得了实打实的证据,那就更有说服力更能叫méng古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也让诸藩属看看我天朝言而有信,不是好得多吗?”
那敢情好啊!申时行立马眉huā眼笑,只要秦林办得干净利落,他申阁老也就卸下了这趟让人头疼的差使。
不过,这种当街撞死人,相当简单明确的案情,秦林又能发现什么确凿的证据呢?
秦林先让陆远志和牛大力退后,然后示意黄三蛋站起来,不咸不淡的问道:“现在请你把口供再说一遍,然后签字画押,本官最后提醒你一次,要是这道口供有什么差错,哼哼!”
“不敢、草民不敢,草民刚才就说了,只是眼huā没瞧清楚”黄三蛋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又重新把案情说了一遍,并且签字画押,从此敲钉转脚再也不能更改。
既然黄三蛋找了眼huā当借口,他之前做出的的害徐辛夷的证词就全部失效,最终结果是既没说徐辛夷肆无忌惮纵马杀人,也没说德玛夫人自己冲出来寻死,而是把整个经过模糊过去了,没有实质xing的内容。
表面上看起来,秦林并没有取得什么突破xing的进展,但实际上,他已经利用勒马形成的地面刮削印痕,把对徐辛夷极为不利的证词、也是现场唯一目击证人的口供,彻底推翻!
古尔革台吉是个粗人,没什么坡府,见己方最有力的暗手被秦林化解,此时未免有些沮丧。
黄台吉则假惺惺的哭着,暗中朝他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怕什么?姓秦的又没有三头六臂!
仿佛是为前一阶段的盘查做出总结,秦林正sè道:“现在,既然黄三蛋承认眼huā、收回了之前的证词,再加上地面留下的蹄铁刮削痕迹,那么就可以认定徐氏发现德玛夫人之后,采取了避让措施,从而排除徐氏纵马飞奔、放任甚至故意撞死人的嫌疑了。”
“就算无意撞死的,也要她抵命,娶不就把这婆娘赔给我家台吉!”拔合赤瞪着眼睛直嚷嚷。
“非也非也”刑部尚书严清连连摇头,正当别人奇怪他怎么转了xing帮秦林说话,却听他话锋一转:“我大明刑律规定,凡无故于街市镇店驰骤车马,因而致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是够不上抵命的。”
噗~张公鱼直接喷了,严清够毒的啊,徐辛夷这么个大姑娘要打一百大板、流放三千里,秦林的面子往哪儿搁?严清这老东西,也是个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角sè啊!
拔合赤愣了愣,干笑起来:“好,流放三千里也成,就流放到咱们草原上来,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徐辛夷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就待和拔合赤争吵,还是金樱姬拉了拉她,又指了指秦林,意思是叫她稍安勿躁,一切由秦林做主。
处罚这么重?秦林听了严清的话就有些吃惊,后世普通的交通事故,如果没有酒后驾车或者肇事逃逸之类的恶劣情节,造成一人死亡的,并且肇事者违章,负事故的全部或者主要责任,将会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猫注: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违章驾驶的行为,纯粹偶发因素,撞死再多人也不负刑事责任,只承担经济赔偿:另外,酒后驾车和肇事逃逸,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害人害己)
然而明朝的法律相对严厉得多,不分是否违章驾驶,也不管主要责任次要责任,只要撞死人,一律一百大板加流放三千里。
秦林破案的办法一套一套的,但大明律没huā心思去记,身边有徐文长还用费那劲儿?
本来准备用马蹄印迹来证明徐辛夷并没有违章,不负事故责任,从而替徐辛夷辩护的,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得另辟蹊径!
秦林沉思默想,张鲸、严清、刘守有这几个就会错了意,一个个幸灾乐祸。
你不是能破案吗?现在这起案子,就算开脱子徐辛夷故意撞死人的罪名,误杀总跑不了,莫说流放三千里,打一百板子就够丢脸,看你姓秦的还有脸待在京师?
他们根本没想到秦林已经隐隐约约抓到点什么,拿着供词翻看,眉头皱了起来。
照说,黄台吉用自己老婆一条命来陷害徐辛夷,这么做实在太匪夷所思,不过,正好是德玛夫人被撞死,真的没有猫腻吗?
偏偏张鲸、刘守有几个自以为得计,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聒噪,惹得秦林心烦:妈的,几张鸟嘴,真想拿粪给他堵上对了,原来这里有鬼!
秦林脑中灵光一闪,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是精光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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