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志挠了挠头皮,又道:“不对,凶器上没有大成比齐的指纹,难道、难道是海曼?!”
话一出口,众人吃惊不小,虽然海曼也走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三个人之一,但地那么的柔弱、惹人怜爱,就算是大成比齐一怒杀夫,也比她杀害把汉那吉更加容易让人相信哪。
徐文长摇摇头,拈着胡须沉吟道:“案发时不少人隔着布帷看见海曼拥着棉被瑟缩于地,是脱脱探刀斩杀了把汉那吉,如果是海曼的动手,她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幕的呢?很多人说当天晚上歌舞结束的时候,脱脱非常敌视海曼,则后来又岂肯替她作掩护?”
“妈的,要是能动大刑就好了!”陆胖子忍不住骂了娘,“脱脱那小兔崽子,还有海曼,抓起来严刑拷打,看他们招不招!”
这当然是气话,要让méng古各部心服口服。是不能屈打成招的。
泰林笑道:“胖子你别着急,诸葛亮七擒孟获收服云南,咱们也可以三破奇案平定塞北嘛!德玛夫人案是一起,验血辨亲算第二起,最后是把汉那吉遇害,俗话说事不过三,我看黄台吉使出这种狗急跳墙的计策,说明他也快到穷途末路了。”
当下各自分工,三娘子威望素来很大,由她出面招待安抚额礼图、明安等各部méng古贵族,防止黄台吉趁机分化拉拢,徐文长协助不塔失里控制军队,对黄台吉严加戒备,秦林和陆远志则率众亲兵校尉,在哲别配合下内查外调,主抓把汉那吉被害一案。
大成比齐和脱脱的情况,秦林已经了解得够多了,但案发现场的第三个人,海曼,关于她的情况就了解得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这个外表柔弱的女子。
哲别比较清楚她的来历,想了想就告诉泰林,海曼来自一个叫汪那古的附属小部族,那个部族一般在归化城西南面一百来里的范围游牧,她是三年前由那个部族进献给把汉那吉的,当时才十六岁,就已经出落得非常美丽大方。
但是大成比齐很有心计,把所有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派去远处牧羊,不叫她们出现在把汉那吉面前,同时几位妾室也严防死守,所以海曼始终都是个衣衫褴褛的牧羊女。
土默特部有不少年轻小伙子喜欢她,称她为草原上最美丽的牧羊女,不过最终没等小伙子们摘到这朵jiāo艳的鲜花,把汉那吉就已捷足先心…
秦林想了想,从手头的信息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又问:“那么这个海曼,和脱脱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哲别有些不确定的挠了挠头,“从来没听说他们俩互相认识,甚至把汉那吉为了海曼呵斥大成比齐的时候,脱脱还非常生气……”
泰林想了想,嘴角忽然就微微翘了起来,眼神中lu出几分笑意,顿了顿头追问道:“脱脱呢,他有没有离开大伙儿独自外出的时候?”
哲别不假思索的说:“阿力哥告诉过我,每天下午脱脱都会独自骑上他那匹枣红马,外出跑上两个时辰,他脾气倔强不许别人跟着。那烈马又跑得特别快,所以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不过有人看见他从北面兜马回来。”
这就更有意思了!秦林招呼众人:“走!”
去哪儿?
海曼放羊的草场。
土默特部有上百万的牛羊,这么多牲口如果集中起来,很快就会把一片草原啃成光板,必须分散成若干群,各自划定一大块草场进行放养,并且逐水草而居,让草场轮流休养生息海曼工作的草场位于归化城北面,靠近yin山脚下,比别处草场更为荒凉偏远,平对人迹罕至,秦林率众快马加鞭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不由得佩服大成比齐把漂亮姑娘们发配到这里放羊,手段实在是够狠够辣。
草原上更为严苛的自然环境,生成了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一套法则,和中原相比,把那层仁义道德的面纱都摘了下来,行事更加直接、更加赤luoluo。
大成比齐是脱脱的好女亲,但在这些被发配的姑娘们眼中,又何尝不是个可怕的怪物?
“前面就是!”哲别指了指远处的房舍和牛羊圈,忽然之间就不自在起来,在马鞍上挪了挪位置,一手搭上弓把,一手扣住箭囊。
泰林也烧得事情有变,因为北风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送进鼻端,而且越往北走,血腥气就越为浓烈!
难道是杀人灭口?众人心中都生起了不祥的念头。
“孽畜休走,看箭!”哲别一声大喝,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道飞逝的箭影带着摩擦空气的尖利啸音,朝着远处那条黑影电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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