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们全都ji动起来,救了首辅太师张江陵,只怕比救驾的功劳还要好些,权势、地位,哪样不是唾手可得?
有jiān猾些的子弟就在心头嘀咕,盘算若是自己站在秦林的位置,一定要故意谦逊,格外的恭谨,无论如何也不要张太师的谢礼,显得高风亮节,然后慢慢经营培养这份人情,哼哼,将来的好处多着呢。
还有些人也寻思,秦某人和张小姐传着些风言风语,他不会就此提出娶亲吧,那样的话,显得施恩图报,未免太无耻卑劣了些,张居正答不答应还在其次,一定会记恨他,只怕张小姐也会把他恨上了吧。
这家伙,有那么无耻吗?
有!
秦林不假思索,理直气壮的道:“求岳父大人成全,小婿别无所求,但求令爱千金一人而已!”
我靠,这厮够无耻,够卑鄙,也够直接!青年子弟们轰的一声炸了窝,想到传说中宛如九天仙女的相府千金,就要落入秦林这个厚脸皮、黑心肝家伙的陷阱了。
“是不是他下的毒,害张太师突然发病啊,否则哪儿有这么巧?”有人这么窃窃si语。
还有人一厢情愿的想:“张太师绝不肯把女儿嫁给他的,这么施恩图报,也太不要脸了。”
张敬修、张懋修兄弟俩也矛盾得很,嗔怪的把秦林盯了一眼,觉得他不该这么做,又觉得好像除了现在这个机会,还真没什么办法成全他和妹妹了,也难怪他啊……
张太师到底同不同意呢?
他把秦林看了半晌,脸上神sè变了几变,终于苦笑起来,叹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夫说过的话就要算,贤婿,还不拜见岳父么?”
秦林立马直溜趴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下头去:“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没希望了!青年子弟们哀鸿遍野,为落入秦林魔掌的张小姐扼腕叹息,投向秦林的目光里,充斥着羡慕嫉妒恨。
文武大臣啧啧赞叹,好一位言出必行的张太师,为履行诺言不惜让独生女儿给秦某人做妾室,真是了不起!秦林这厮,挟恩卖好,生生逼娶了相府千金,真够无耻的。
秦林嘿嘿干笑着,丝毫不以为意,爷就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厚颜无耻,你咬我?
“秦贤弟,唉!”张懋修重重一叹,跺了跺脚,和哥哥张敬修扶着父亲往后堂走。
秦林端着张大脸也跟在后头,嘘寒问暖的,竟全然以相府女婿自居,叫丫环仆人见了也窃笑不已,暗道这位秦姑爷倒是不认生。
那可不,人家在这座相府里头,早就走熟啦!
相府极大,绕过几重huā厅,走过几座回廊,迎面遇上了得到消息之后匆匆赶来的张紫萱,她着急的扑向父亲:“爹爹,你、你怎么样啦?”
“无妨,秦贤婿的医术很好”张居正有气无力的说着,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贤婿?张紫萱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秦林,后者正一个劲儿朝她打眼sè,脸上还笑嘻嘻的甚为得意。
唯恐父亲精神困倦,张敬修皱了皱眉头扶着张居正继续往卧室走,张懋修则把妹妹拉到一边,细细说了经过。
“好哇,秦林你这家伙!”张紫萱气得粉面通红,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他一把。
秦林疼得呲牙咧嘴,一个劲儿的赔小心:“贤妻,听我说,听我慢慢说……”
只听了两三句,张紫萱忽然噗嗤一声笑起来,嫣红的脸蛋宛如桃huā盛开,又有所醒悟,赶紧捂着小嘴,催秦林快走。
张敬修、张懋修就有几分不乐,早知你们两情相悦,但父亲这个样子,你们还为自己的喜事乐个不休,也太那啥了吧?
卧室,张居正躺在红木大chuáng上,除了儿女、秦林和游七姚八两名亲信之外,别的人都进不到这里,阿古丽和布丽雅则端着汤水在一旁shi候。
张敬修俯身道:“父亲大人,治标还需治本,孩儿觉得请太医院李院使来瞧瞧……”
“我没病”张居正突然开口,声音像平时一样中正平和,带着独特的力量。
说完,他就一脚蹬掉被子,干脆利落的坐了起来。
张敬修、张懋修两兄弟面面相觑,不晓得父亲这是唱的那一出,张懋修迟疑道:“父亲,不是孩儿咒您生病,实在刚才是……”
“刚才是我装的”张居正非常干脆利落,然后冲着秦林和张紫萱呵呵笑:“若非如此,哪里找理由叫这两个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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