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家,终究不懂,这姓秦的确实有几分本领,但他厚颜无耻,趁张太师有病施救,言语僵住张太师,强娶了张家小姐,实在算不得好人。”
“我才不相信呢,张太师何等人物,怎么会被秦林僵住?”郑桢撅着小嘴儿撒jiāo。
万历没法,看看四下都是心腹,便直说道:“朕原本想重用此人的,但他娶了张家小姐,和张居正走到一路,这样朕就信不过他了……”
郑桢不管不顾,抱着万历脑袋乱摇:“我才不管这些呢,秦林有恩于我家,我要你提拔他!”
万历脸sè有些不好看了,宫中嫔妃,都有东厂、锦衣卫调查的内容,他当然知道郑桢认识秦林,但也属于萍水相逢的范围,便不打计较,哪知此时郑桢一力回护秦林,叫他心头暗生疑忌:莫非爱妃和秦某人……
万历的心态变化,分毫也逃不过郑桢的眼睛,顿时心头突的一下,知道自己做得太过火了。
换做别的嫔妃,一定跪下告饶百般解释,却无论如何都挽不回宠爱了。
郑桢就与众不同,非但不着急,反而劈手就把万历xiong口龙袍揪住,委屈无比的道:“好啊,你口口声声说秦林娶了张家小姐,便不肯再提拔他,原来你就想着张太师的女儿!听说张小姐貌若天仙,我自然是个丑丫头啰,呜呜呜,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家的……”
万历这叫个手忙脚乱,他做梦也没想过娶相府千金,连忙一叠声的解释,说从来没有这种念头。
开玩笑,太师首辅已经权势喧天了,再以女儿封后,这简直就是谋朝篡位的前奏啊,王莽、曹操、杨坚都这套路,万历又不是傻子,有李太后、冯保、张居正管着就够郁闷了,还要找个厉害的皇后来管死自己?
郑桢却不是那么好哄的,不依不饶闹了半天,万历急得满头冒汗,她才回嗔作喜,算是饶过他这遭。
至于开始对郑桢与秦林的怀疑,万历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就算事后想起来,也只会自责不该乱想,明明爱妃亲口说过,秦林帮助过她家的嘛!
张鲸看得暗自心惊,这个女人不寻常啊,完全把陛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将来可惹不得她……
正好这时候万历伸手翻到了底下的奏章,看到王篆等人的奏章,待看到“杭州开海已有经年,又有福建月港海贸,奏请派遣熟知夷情善能抚夷长于谋划经济之干臣,前往闽浙巡查,办理后续事宜”的内容,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大笑道:“原来张太师实是迫于无奈才把女儿嫁给秦林的,心中实在厌他,所以指使门人上表,把他远远的赶走!”
郑桢听到这里,眼睛咕嘟嘟一转,撒jiāo撒痴的要万历陪她出去看雪景,竟把他拖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奏章,张鲸若有所思……
两个时辰之后,秦林在宫里一处长久无人居住的偏殿,见到了郑桢。
抖了抖皮裘上的雪花,秦林哈着白汽:“呼,好冷!郑姑娘,不,如今该叫你郑淑嫔了,叫下官来有何指教?”
秦林的口气仍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对这位炙手可热的郑淑嫔有额外的尊重,甚至笑嘻嘻的,语气里带着点儿调侃。大家伙儿老熟人了,谁不知道谁啊?
郑桢把他剜了一眼,不知不觉神情就比在万历面前还要自在随意:“哼,亏你还笑得出来,刚才要不是我替你转圜哪,陛下还不知要拿你怎么的呢!”
秦林忙问是怎么回事,听了之后觉得虽不如郑桢说的那么严重,却也难得她听到消息就立刻去帮忙,就朝她道了谢。
“咱们宫里宫外互相应援,哪里用得着谢?”郑桢心情很好,左右看看,似笑非笑的道:“你强娶了相府那位千金,老丈人可恨上你啦,张太师一心想把他踢出京师呢!”
哦?秦林听了消息,假装出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郑桢笑了:“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情,我就在陛下面前替你想办法,叫张老儿的图谋不能得逞。”
“什么事情?”秦林有所意动,其实心头已经有了计较。
郑桢在宫里红得发紫,把万历mi得五mi六道,王皇后都让她三分,李太后虽不喜欢她,也不便干涉长大了的儿子。
说句大实话,就算郑桢要天上的星星,万历也会亲自爬到梯子上替她去摘,她还有什么事情,是万历办不到或者不能办的,需要求到秦林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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