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并且这个男人的足迹前深后浅,证明他当时是蹑手蹑脚,踮着脚走路的,唯恐被海草发现……咦,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准备袭击了,最后在树下面,用钝器这么挥击,血液飞溅——不对!”
众人听得秦林的描述,仿佛回到了当时犯罪的现场,看不清面目的黑色身影跟踪着可怜的受害者,海草满心欢喜的采摘着香椿叶,做梦也没想到,身后的魔影正在悄悄接近,狞笑着举起了棍棒……
谁知秦林突然说一声不对,叫众人心头突的一跳,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不对?”
“啊,我是说血液喷溅的方向不对,”秦林伸出惯常所用的右手,在空中模拟了一下挥击的动作:“如果像我这样挥击,沾在树干和树叶上面的血迹,应该是从右到左的抽甩状血迹,但是现在血液溅射的方向恰恰相反。”
“所以,凶手是个左撇子!”陆远志小眼睛贼亮贼亮的。
“完全正确,”秦林换了左手做出挥击的动作,然后继续进行现场重建。
观察香椿树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抽甩状血迹的高度位置,秦林比了一比,海草的身高是四尺九寸,那么被袭击时,命中的部位应该是左侧太阳穴位置。
“这一下重击相当厉害,她当时就失去了意识,甚至已经……”秦林蹲下身,观察着一枝被折断的灌木枝条:“看,这根灌木枝条的断口还没彻底变干,断掉的上段还有没掉的绿叶,说明就是前几天被弄断的,这里就是海草被袭击之后,昏迷倒下的位置。”
“海草,海草!”谢老实大哭起来,揪着头发痛不欲生,联想到妻子失踪第二天发现的碎尸,任何人都能猜到她遇袭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秦林使个眼色,沈有容立刻去宽慰谢老实。
案情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不仅找到了真正的被害人,还找到了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
不过,分尸并不会在这里发生,因为碎尸时会产生大量的血液,地面的血腥味道很久都不会消散,而且这里气候温暖,难免会蚊蝇滋生。
也就是说,凶手袭击海草之后,带走了她。
秦林很快就在香椿树后的另一条小路上,发现了那名凶犯的足迹,而这一次的步幅要小得多,并且足迹比来时更深。
毫无疑问,这表明凶手把海草扛起来或者抱起来,从这个方向离开了。
“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他不怕路上被人撞到?”陆远志跟着秦林一路搜索下去,心头极为纳罕。
秦林往南面指了指:“我想那就是他带走海草的方法吧。”
那是海岸线,陆远志眨巴眨巴眼睛:“秦哥你是说……船?!对呀,就是船!”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很多人家都有小渔船,小划子,把海草带到船上,就能掩人耳目了。
而且,发现海草的地方是在月港码头,用船抛尸的可能性显然极大。
秦林率众追下去,足迹顺着小路,一直延伸到接近**线的位置才告消失,看来凶手确实是用船运走了海草,并且很有可能利用船进行了碎尸、抛尸的罪恶勾当!
那么现在凶犯的范围,就进一步收窄了:成年男性,身体健壮,身高五尺二寸上下,体重一百三十斤左右,年龄二十五到三十五岁,是个左撇子,拥有一条小船,或者能轻易借到一艘小船,在案发当天下午有作案时间。
“按照这个标准去查,注意不能让他跑喽!”秦林拍了拍俞咨皋和沈有容的肩膀,让他们派遣本地海澄籍的水兵,进行秘密调查走访。
俞咨皋、沈有容齐齐抱拳行个军礼:“谨遵钧命!”
每起命案嫌疑人都留在现场,等着和侦探玩智力游戏,这是小说里才有的情况,相反,绝大多数真实的命案,罪犯早就躲到了阴影之中,要靠大量的摸排走访,才能把他们从茫茫人海之中抓出来,将罪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又看看委顿虚脱的谢老实,秦林命牛大力扶着他回家,走到谢家的小院,老远就看见三婶抱着孙子,眼巴巴的倚着门框,布满皱纹的老脸带着几分悲苦,正是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想到永远不可能再回来的儿媳妇,老人的心中又是如何感想?但愿时间会平息伤痛吧。
秦林叹口气,加快了脚步,只有尽快回到林樱号,回到温柔乡中,才能抵消案件带来的负面情绪吧。
林樱号上,两位美人儿确实“翘首以盼”,只不过和秦林的想象完全相反,金樱姬编贝般的牙齿狠狠磨着:“死秦林,烂秦林,真是气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