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喇嘛顿时汗流浃背,威德法王脸色青黑难看,笑容颇有点苦涩,扭过头不想开口。
正所谓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额朝尼玛坐在马背上,臭烘烘的口水直往曹四脸上喷:“放屁!放你的狗屁!秦长官是我家法王的贵客,什么鸟少师府,滚你的蛋罢!”
众师兄弟也憋着火儿,七嘴八舌的叫道:“好狗不挡道,惹火了佛爷,打杀你们几条赖皮狗也不值什么……”
在他们看来,扎论金顶寺落得如此田地,还不都是因为少师府?哄着佛爷们和秦长官作对,笑话,这位祖宗是惹得的?
几个喇嘛气势汹汹的跳下来,护卫在秦林身侧:“秦将军安坐,小僧们替你打发了这群拦路狗!”
咔的一声,曹四惊得下巴脱臼了,白愣着两只眼睛,手指着额朝尼玛,嘴里啊啊啊就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脑门上直冒虚汗。
他就算抠破脑袋都想不到,本来威德法王是要杀秦林而后快的,怎么才一天过去,这风向就来了个调头转?
威德法王只是苦笑,他和徒弟们只盼着秦林平安无事,最好一根毛都不要掉,否则大伙儿也别拜佛了,等着威灵法王改宗黄教、土默特部铁骑入藏、索南嘉措一脉大兴,大伙儿只好一把火烧掉扎论金顶寺来个卷堂大散,各自逃命去吧!
“法王,法王这是怎么说?”曹四兀自不甘心,眼巴巴的瞅着威德法王,指望他和徒弟们说句公道话。
威德法王已被白霜华击得散功,勉强鼓起一点儿余烬,正色道:“原来秦将军才是朝廷忠臣,贫僧竟被你家主子蒙蔽,险些害了好人!请替贫僧上覆张老太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早日迷途知返罢!”
威德一行是要直达御前去朝觐的,曹四哪里能和他争?更何况威德法王神功盖世,十几个徒弟个个都是一流高手,少师府这几百号人,也打不过他们呀!
秦林哧的一声笑,摇摇头:“法王差了,有的人罪业深重,就算迷途知返,也难立地成佛,只好在十八层地狱里头苦苦挣扎啦。”
“秦将军说的是,贫僧真如醍醐灌顶,又有所明悟,”威德法王异常谦恭,不要命的狂拍马屁,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杰,事已至此,莫说秦林讥刺他几句,就算当众吐他一泡浓痰,那也要唾面自干的。
岂但曹四,少师府众人都又惊又惧的瞧着秦林,白教喇嘛反水,也许是秦某人许下了什么利益,大家伙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可威德法王那副样子,简直甘心做他门下走狗,实在叫人难以想象!莫非秦某人有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术?呸呸呸,就算妖术,也迷不了威德法王这等得道高僧啊!
秦林一扬马鞭,笑指曹四等人:“回去告诉张允龄,咱们在御前打官司,他勾结图门汗董狐狸,走私违禁军器,鱼肉乡间百姓,刺杀朝廷命官,一桩桩一件件咱们慢慢算!”
“滚吧!”威德法王鼓起余威一声怒吼,当真有金石交鸣之音。
曹四等辈哪里当得起?顿时心胆俱裂,一个个抱头鼠窜。
陆远志、牛大力早已看得呆了,连同校尉们全都张大嘴巴合不拢来,想象中最好的结果就是秦林和白霜华平安归来,可没想到他一个人,竟把绝顶高手威德法王和十几个一流好手,唬成这般模样啊!
“秦哥,您可得和我们好生说道说道,”陆远志回过神来,就去服侍秦林下马,忽然大惊小怪的道:“哎呀,秦哥受伤了,谁拿鞭子抽你来着……”
秦林衣衫被扯破,飘一块荡一块的,露出肌肤上的不少红印子,还有些发青的淤痕,如果看后背还有些地方都被擦出血印子了,分明是力战负伤的模样。
校尉弟兄倒也罢了,哲别为首的六名蒙古武士还有那四名相府侍卫,都不知道秦林的底细,此时个个钦佩不已:不愧为单骑冲阵、格象救驾的秦无敌秦一枪,一定是奋身力战,把这群喇嘛揍得满地找牙吧!
“这个嘛,慢慢再说罢,”秦林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赶紧用衣服遮住伤处,确实是奋不顾身的力战,不过并非什么鞭痕,而是昨夜被教主姐姐挠出来的!惨遭蹂躏的秦长官,只觉欲哭无泪啊……
可恶的白霜华,怎么可以不负责任,怎么能就此一走了之?秦林秦长官何等人物,岂能让你上过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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