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靠一点一滴积累的。
秦林笑着拍了拍陆远志的肩膀,他没说错,瓶瓶罐罐之所以乱掉,就是凶手拿掉了一个或者几个,他匆忙间也来不及太细心的排列,随手把这些瓶瓶罐罐摆起来,就不那么整齐了。
陆远志又开始思考为什么凶手要拿掉几个瓶罐,这一次因为秦林先提过三个鸡蛋,他很快就有了答案:有一只或者几只罐子是凶手送的,他害怕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行凶之后就拿走了!
刘三刀也禀报了他的发现,打开的衣柜是上下层的,上面那层铺着几件衣服,都折得平平整整,就是最上面放着块木板,那木板翘了起来歪在旁边。
“秦督主请看,这木板是用来把折好的衣服压平整的,现在却歪在一边,而且按照一般的习惯,木板上面应该压一个稍重的东西,”刘三刀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卑职觉得,那个东西也是凶手拿走的。”
完全正确,秦林笑了起来,种种迹象表明他之前关于三个鸡蛋的判断,非常接近真实的案情。
“让那两个接盘侠进来,”秦林笑着招了招手。
外面的霍重楼、牛大力虽然不懂什么叫接盘侠,好歹知道是说的两个太监,就把他俩推了进去。
秦林问着张进朝:“既然你和吴赞女对食,这间房子是常来常往的了?房间里的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
张进朝脸微微一红,迟疑道:“也不是经常来,三五天一次吧,这里的东西倒是很熟悉。”
毕竟房间不大,而且远不像后世人在家里摆那么多东西,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家包括宫女,室内的装饰其实非常简单,就那么几件家伙什物,张进朝从去年二月份就和吴赞女有了对食关系,这间房子至少进来过好几十次,当然记得清清楚楚。
秦林先让他来看炕桌上面的瓶瓶罐罐:“记得这些东西吗?看看少了没有?”
张进朝不看则已,一看竟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赞女常让我替她画眉擦粉,怎么不认得这些东西?可怜有不少还是我送的哩……咦,真的少了两瓶,很贵的那种蔷薇硝,还有一种西洋花露!”
秦林急忙追问那是什么东西,是从哪儿买来的。
秦林知道禁中有制度,这时候的太监们可以很轻松的出宫,采买东西、传递口讯,有的还在外头置办了家业,但宫女就不同了,非经特许一步也不准跨出紫禁城。
原因嘛也很简单,宫女理论上随时可能被皇帝宠幸,生下皇家血脉,所以一定要保持贞洁,不能在外头乱跑免得出事;太监就不同了,他们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你非得说爆菊……呃,好吧,这也太重口味了,而且皇帝多半不会在乎的,他又不和太监搞基。
于是吴赞女房间里出现的所有东西,只要不是宫里按制度发给的,就只能是太监替她从宫外带来。
“不、不是小人送的,”张进朝神色非常尴尬,擦了把眼泪,朝着宋保怒目而视:“还不是他送的,仗着比小人早进宫,底子厚些,就买这等贵价物件来讨好赞女,明明分手了,还纠缠不休!”
“我、我何曾买什么西洋花露?”宋保莫名其妙,又低着头叹口气:“唉,早知如此,我就替她买来也无妨……”
秦林、陆远志和刘三刀都笑起来,秦林的笑容格外诡异。
“那么这衣柜里面,压木板的东西呢?”秦林打开了衣柜门。
张进朝道:“这是一尊木雕的胖娃娃,赞女很喜欢,唉,还是这宋保送给她的,本来摆在桌子上,因为我看着生气,赞女就把它收在衣柜里面,用来压平衣服……咦,东西不见了吗?”
宋保更加满脸无辜,扯住张进朝就吼:“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送给她一个木雕娃娃?”
得,秦林都开始佩服吴赞女了,把这两位耍得团团转,帽子都绿油油的了,好吧,都是太监,绿不绿似乎无所谓,反正连那玩意儿都没有……我靠,想什么呢?
秦林拍了拍自己脑门,吩咐陆远志取了纸笔,然后令张进朝详细描述蔷薇硝、西洋花露瓶子,还有那个木雕娃娃的大小形状,他用铅笔在纸面上刷刷刷直画,很快就用素描技法画了出来。
“拿着这玩意儿去附近集市问吧,应该不难找到卖货的商家,”秦林把画儿给了霍重楼。
陆远志、牛大力都笑,以前是画影图形捉人,这回是找东西,秦林的技法果然妙用无穷也!
找到了卖家,还怕揪不出买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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