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自当好好习字。”?
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不知尔可尝怨恨为师不曾教授你八股文章?”唐一浊显得有些低沉的道,待陈瑀要说话时,却又被他打断了:“会的,身为一届老师,不教授学生八股文章,简直是个笑话。”
“哈哈,但是我知道你的功底,八股文章对你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唐一浊又恢复了往日的豪放,他道:“你很安静,有自己的想法,能学以致用,更难能可贵的是你不像为师年轻时那般孤傲,这些都是做官极好的品质!”
学以致用?陈瑀疑惑的看了看那平日一心钻研绘画的老师。
“钱塘县的那番辩论为师都知晓,很好!”唐一浊解释了陈瑀的疑惑。
原来他一直都关注自己呢!
“还有你进步很快,快的我都不敢想象,还记得让你写《中庸》、《大学》么?那一手赵体写的十分的好,甚至不知不觉已经超越了为师,我不夸,是不愿让你骄傲!”
原来唐一浊都认真看过啊。
只不过唐一浊说的越多,陈瑀就越是感到奇怪。
“不用奇怪!”唐一浊像是又读懂了陈瑀的内心,他道:“因为今日是我教授你的最后一节课。”
“啊?老师要离开陈家?为何?是否家中给的待遇不好?或是哪里让您不舒服了?”陈瑀急忙问道。
“都不是,我本在这里教书,便就是寻个生计罢了。”唐一浊道:“为师也有自己的爱好,游遍大江南北,做世间最美丹青。”
“你县试、府试都经历过,其过程我也不多说了,经过两场的预热,加之前段时间让你放松,相信此次考试你不会怯场的。”唐一浊继续说。
“为师曾研究过科考录取的规则,接下来为师说的话,你务必要铭记于心!”唐一浊十分认真的道,“院试不比乡试、会试,弘治七年,朝廷曾下令,文字务要纯雅通畅,不许用浮华险怪艰涩之辞,凡陈实务,须斟酌得体,便于实用,不许夸大及偏执私见,有求醇厚之风。”
“这也是为师多次强调一手好字的缘由所在,阅卷本就十分的烦躁,若是字让人看了便心烦意乱,那根本别谈什么高中,即便尔文章写的再好,可能都不会高中,这便能显了一手好字的重要性。”
“尔也不要产生任何不公正的想法,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正,即便我们知道它就是不公正的,我们也要在不公正中想法子脱颖而出。”
“不管考试、亦或者日后高中为官,为师要告诉你的是,做人一定要低调,切不可恃才傲物,步了为师的后尘。”说到这里,唐一浊显得有点落寞和不甘。
“为师不喜八股文,八股文限制多,所出的东西让人看了啼笑皆非,但是你却不要小看了八股文章,有许多做的好的,那都是些大才之人,既要在体制内,又要写出好文章,更显得其可贵了。”
“依照你现在的修为,相信中了个举人也是不难的,日后为师走后,尔切不能落下功课。”
待唐一浊说完,已经日上三竿,他对陈瑀笑了笑道:“好了,廷玉,为师能教授你的都教了,剩下的四书五经之类,为师不需要教授,为师相信你的能力,走,送送为师吧。”
这个时候陈瑀才看到,不知何时,唐一浊身旁已经多了一包行李,他的东西很少,少的只有一件换洗衣物。
“老师,便不能留下么?”陈瑀有点感伤的道。
“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唐一浊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陈瑀知道现在劝唐一浊已经没有用了,他对唐一浊道:“老师,你且等等,我叫了父亲一同送您。”
陈瑀说罢,不待唐一浊同意,便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由于跑的匆忙,半路上还和朱寿撞在了一起。
陈瑀把唐一浊即将离去的事草草的告诉了朱寿,便去找自己老爹了。
陈大富听到唐一浊要离去,急忙的让下人去库房拿了四锭五两的银子,便和陈瑀一同去相送唐一浊。
碧云天,春风和煦,晴丝袅袅,杨柳成行的小道上,这般的场景,最是怕送别。
唐一浊接过陈大富相送的二十两银子,背着行囊,清晨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自言自语的道:“我本乃直隶苏州府人,二十九岁中应天府解元,至今唯有一浊,便是第二年的“会试”,本乃状元才,奈何不如穷秀才。”
突然唐一浊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陈瑀道:“廷玉,刚好为师吴中有个朋友今年也参加科考,说不得明年京师尔等会遇到哟,给为师争气,一定超过他,他叫徐桢卿……”
应天府解元?直隶苏州府?姓唐?徐桢卿?你是吴中四大才子唐寅唐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