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给自己斟了一杯。
房十一一愣,随即急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不敢,十一绝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钱塘私牙,但是没人知晓这些私牙都是我房家的,你说的愈少,陈廷玉就知道的越少,我不想让别人查到我的身份!下次再敢多说不该说的话……哼!滚。”房洵呵斥道。
“是是……”房十一连忙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据说这房洵在八岁那年曾被人贩子掳去过,过了足足一个多月才被官府找到,找到的时候全身上下都一丝不挂,某处还充斥着血迹。
当然这也都是牙人组织里面的人口传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房洵有着近乎于变态的行为。
后来那始作俑者被房洵查到了,他花钱顾了四个佛朗机人和四个日本人轮番的对那始作俑者施虐,还强逼着牙行组织所有人观赏,最后将那厮活活的打死,那残忍的画面,让组织里所有人过目不忘,暖洋洋的夏日,每个人都犹如冰冻一般。
房十一出了别院,畅快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良久之后,眼中露出一抹,狠狠的道:“陈廷玉!”
他不敢将怒气发泄到房洵身上,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陈瑀!
…………
后面两日的考试不像第一日那般,陈瑀十分轻松的就答完了,虽然解答的不那么如人意,但是这些都无关大局,因为陈瑀知道第一日考完就已经有了结果。
第三日一早,提学衙门的胥吏就已经纷纷拿着榜单,朝各埠头、邸舍张贴。
三日的考试,陈瑀已经十分的疲惫,今日睡过了头,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吵吵闹闹的,翻了个身子,将被朝头上盖了盖,又继续睡了起来。
“陈瑀……陈廷玉……”陈瑀断断续续的听到有人叫自己,艰难的从被窝里伸出了头,阳光照射下,他不情愿的眯着眼睛,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人前来捣乱。
“哎哟我去,又是你这朱头,何事大惊小怪的?”陈瑀气呼呼的道。
“陈廷玉,你中了,秀才中了,而且还是案首!”朱寿拼命的摇晃着陈瑀,不晓得都以为这孩子高中了一般。
陈瑀也是一愣,案首?没听错吧?若是说中了秀才,陈瑀顶多也就是窃喜,但这案首可就不得不让陈瑀惊讶了!
他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朱寿,狐疑的问道:“是不是拿我打趣?”
陈瑀知道朱寿贪玩,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他不信,但是搁着这朱寿,陈瑀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小子在耍自己玩儿。
“还不信,快些滚起来洗漱,提学大人在西湖画舫上宴请了尔等六人,若是迟了,老子拗断你的腿!”不知何时,陈大富不知从何地,以一副喜中带怒的表情粗暴的掀开了陈瑀的被子。
“咦……陈瑀哥哥,你尿床了?”朱寿好奇的问道。
“滚!出!去!”昨晚睡的太沉,加上陈瑀年少气盛,肝火旺盛,不免外泄了一点。
换了一条里裤,陈瑀懒洋洋的起了床,慢腾腾的开始洗刷起来。
“你这臭小子,还不快点!”陈大富见陈瑀这幅样子心中就莫名的发气:“若是迟到了,得罪了提学大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人家好像说是酉时,现在才午时,我总不能为了蹭饭,中午的饭都不吃了吧?”陈瑀拿着鬃毛牙刷,牙刷上沾了一点盐水,支支吾吾的道。
“嗯,是稍微有点早!什么蹭饭?说的那么难听,你现在是秀才了,说话要斯文!”陈大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挥手对身旁的小厮道:“快些,街坊邻里都来了没有?酒席备好了没有?”
“回老爷,来的差不多了,足有百十人哩,酒席也备好了,上好的绍兴黄酒,杀了三头猪,二十只鸡……”小厮回道。
额,难怪这么吵,老爹这场面可真摆的够大的!这一下子不知又得花了多少的钱财。
“赶快给我洗漱好,我去招呼人了!”陈大富瞪了一眼陈瑀便离开了,但任谁都能看出他那打自心中的高兴。
陈瑀抹了一把脸,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其实他比谁都激动,只是按捺住了,现在,我陈廷玉终于能在大明立足了!
秀才,是大明士林的起步,有许许多多的特权,见县令不跪、免除徭役刑罚,四处游学不受路引限制等等。
但是这才刚刚起步,还有两场最为关键的考试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