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
陈瑀面色一喜,幸好现在是背着身的,不然脸上那得意的笑容被看到可就不妙了,他换了一副脸色回头问道:“老爷何事?”
“你是什么人?”那胖子随口问道。
“哦,说起来那是没有老爷身份高,要说前些日子,我在京畿也是大富人家,我焦家一门就出了那么一个侍郎,可前些日子我等投献土地事发,焦侍郎极力保我一门,这才沦落到苏州。”陈瑀装模作样的道。
“礼部右侍郎?焦芳?”胖子小声的道。
陈瑀摇了摇头道:“这些事不能说,你自己体会便可。”
“你怀中是什么?”那胖子问道。
“哦,没什么。”陈瑀紧张的道:“这是我在焦大人哪里偷出来的,说什么明年考试模拟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胖子眼睛一亮问道:“可否借我看看?”
死胖子,端的好主意,借给你看看,这是老子的版权,没钱,看个毛。
他连忙摇头道:“不行,就这一本,我爹让我来集市卖,还说没有十两决计不能卖出去。”说完陈瑀就准备离开。
“慢着!”胖子笑道:“原来小哥要钱啊,好说好说,给你十两,那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这……好吧!”陈瑀“极不情愿”的把那本书卖给了那胖子,里面都是陈瑀自己从《四书五经》抄写出来的题目,配上自己的破题等等解答,然后在书首分别写了“会试-绝密”“乡试-绝密”“院试、岁试-绝密”,反正都是绝密,见什么人拿什么书,骗到一个是一个,不对,依照陈瑀的说法,这种不叫骗,这是叫公平买卖,陈瑀只是将自己的知识版权卖给别人罢了!
那胖子四下看了看,紧张的把那本书装入了怀中,此时刚好一旁有几个儒生来到他身前道:“九和兄,方才一会儿,差一点没找着你,这是做什么呢?”
那被唤作九和的胖子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陈瑀,笑道:“没事,瞎转悠!”
陈瑀心情很愉快,他仅卖了一本书,就可以抵唐寅买十几天的画,这就是营销的重要性啊!
咦?致末这小丫头跑哪里去了?陈瑀四下找不到致末,不免有点生气,让这丫头在此等我不要乱跑,这才一眨眼就不见了。
找了快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致末,陈瑀心中不禁有点儿担忧起来,这丫头点点大,长的又水灵,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若真是那般,陈瑀可要自责死了。
就在焦急不堪的时候,见致末欢快的跑了回来,她跑到陈瑀身旁道:“给,吃包子!”
陈瑀见致末口中咬着肉包子,小手又递给自己一个,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哪里来的钱?”
“偷的。”致末笑道。
陈瑀听了之后立马板起脸,他脸上带着怒气,想起刚刚还为这小丫头担忧,心头一股无名之火犹如滔滔江水般发泄道:“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厮,我是不是早就告知你,以后切莫要偷东西,谁让你去偷的?你给我滚,滚,我不要你这盗贼!”
陈瑀嘴唇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到底是为了致末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优人一等的自尊?
致末吓的连忙束成一团,口中的肉包子也掉了下去,眼中带着泪水,然后又将包子捡了起来,把那皮上几处脏的地方吹了吹,然后又放在了怀中。
她哭哭啼啼的道:“是他先偷你东西的。”
“偷什么偷,你还敢狡辩?”陈瑀摸着自己口袋,却发现空无一物。
致末将手中那九两九钱银子交给陈瑀,然后抱着腿在路边台阶坐了下去。
陈瑀呆呆的看着手中那九两九的银子和那一个硕大的肉包子,心中五味陈杂,在看一眼坐在台阶上低着头吃着那刚刚掉落地上包子的致末,陈瑀心中万般自责。
“那个致末啊,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啊!”陈瑀来到她身旁也坐了下去。
致末没有理会陈瑀,仍旧在低着头一点点吃着那肉包子,脸上哭的梨花带雨,受尽千万般委屈。
“咦?冰糖葫芦,想不想吃?”陈瑀连忙去买了两个过来,哄女孩子就是这样,你要是问他想不想吃?想不想买?她们肯定说不要,这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先给买过来。
那致末咽了咽口水,仍旧没有打理陈瑀。
陈瑀见状故意吃了一个山楂,夸张的道:“哇,好甜好酸,好好吃哇!”
致末看了看陈瑀手中的冰糖葫芦又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