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真讽刺!
陈瑀不禁想到杭州府那些散户大户,拉他们入股像求爷爷告奶奶一般,眼下这人不需要他入股的,却要死皮赖脸的想尽一切办法进来。
“不知林兄要多少股?”陈大富问道。
“十之四。”林广道。
陈大富闭着眼冥思,正犹豫不决之际,林广继续道:“托几个朋友打听了一番,现在两浙、松江的大富正赶来钱塘,陈兄弟,您可要快些决定咯,十之四的股份,我等赚的也不多,如果陈兄弟实在舍不得,我可以减少一成的分红!”
陈瑀看了一眼林广那老狐狸,见自己老爹差点咬牙狠心同意,他慢悠悠的道:“既然陈家都已经是危难之际了,哪里还敢拉林叔入股?白白的害了林家不是?我们都是厚道人,倒了生意也不能倒了做人的根本啊!”
“一家人岂能说两家话?”林广继续卖力的道:“陈世侄且莫要见外了,我林家本就对不住陈家。”
说罢之后,他也开始悠闲的喝了一口雨前龙井,呵,这个陈瑀考状元可以,可是玩手段你还嫩了点,还做人厚道?缺心眼吧你,老子告诉你如何做人,很、狠!
其实林广根本就没有读懂陈瑀的意思,拒绝你,不是因为他陈瑀真的为你考虑,是因为不想让你参合陈家的生意罢了,这家伙还在自我意淫,也是人才一个!
“对了,林叔。”陈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疑惑的问道:“这纺织在东南沿海还好卖吧?应该挺赚的吧?”
“啊?”林广喝的那一口龙井差点没吐出来,这小子怎么突然问这个了?赚?简直是赚大发,这玩意销往海外,可以赚大明市场的两到三倍的价格,你说赚不赚?
所以这一次为了拉拢陈瑀,林家也是损失十分的大,因为这笔货可以让他们赚个底朝天!如今这么白白的失去了,林广比谁都要心疼,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过没办法,这些决策都不是他做的,他也决定不了什么,他笑道:“也赚不了多少。”
“哦,那我还是在大明内陆销了吧!”陈瑀道:“不劳烦林叔了。”
“不行!”林广急忙道:“哦……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眼看陈家这么倒了。”
“怎么会倒?”陈瑀笑道:“陈家有足够的后备资金,以供这批货物正常销售!”
“怎么可能?”林广连连两次失口。
“林叔对陈家的状况这般的了解么?”陈瑀奇怪的问道。
“哦哦,不了解,我就是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林广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难不成陈家真有什么后手?这他娘的最后不会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陈瑀这一番话把陈大富也说懵了,难道这小子真想出了什么法子?他到是觉得那林广说的法子可以考虑!
“天色已晚,林叔告辞了。”陈瑀笑道:“茶水钱已经结了。”
说罢,转身便和陈大富离开了,说不出的潇洒。
留下五楼上的林广,他满脸的痴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是说陈家已经走投无路了么?一定是这小子故意框我的,过两日,等大富们都入了杭州我看你陈廷玉如何逞能!
回去的路上,陈大富不解的问陈瑀道:“啥时候陈家有足够的后备资金了?我都不晓得?”
“还没有,需要钱塘县商会的那些老家伙出资啊!”陈瑀摆了摆双手道。
“你……你这臭小子,那般的自信,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后手,那些大富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入股陈家?你这败家玩意,倒不如答应了那林家,我现在就回去商量!”
陈瑀急忙拉住了陈大富,他道:“爹,万万不可。”
“缘何?”
陈瑀解释道:“莫要听那厮说的好听,东南沿海靠的都是走私,这纺织的利润之大,凭谁都知晓,然而这些人却借口不收我陈家的纺织,偏还要入股陈家,你不觉得奇怪么?”
他继续道:“十之四的股份已经极多,别看他们分红要的少,一旦进了陈家,他们便会疯狂的吞噬陈家,甚至可以以陈家的身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时候朝廷查下来,我只能跟着为其掩护,这样也就间接的让我作为他们的保护伞对抗朝廷,这后果……”
陈大富听完之后,冷汗直流,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蛋,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幸好为父机智,娘的,迟早弄死你们这些王八犊子,臭不要脸!”
陈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