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浚是个实心眼人,虽然孔武有力,战斗力爆表,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所以从发动叛乱到攻夺思恩、田州等府治皆都不是岑浚想出来的。
岑浚就负责一件事,打!
以这样的人,若是想在短时间内攻夺大明治下这么多的土司军民府,基本上可能性不大,能达到这般辉煌成就,岑浚离不开一个人。
这人叫做覃恩,此人的性格果真和他的“覃”姓一般,深不可测,他本是广东番禹人,乃弘治八年秀才,次年举业落地,自此后屡考屡败,但这厮却不是一无是处。
准确的说这厮是个偏材,虽然四书五经八股文章玩的不行,但是对与《周易》等天象却十分的精通,加上这厮的嘴皮子十分的利索,所以曾有一段时间在广东和广西只见给人算命卜卦。
一般说起算命两个字,总能让人联想到坑蒙拐骗,当然这覃恩也不例外,但他也不是一窍不通,至少对于天象认知的还是十分深刻的。
广东和广西两地多是穷人,干这个事好像没有什么前途,有一天覃恩坑到了军民府,在这里他认识了岑浚。
别以为作为一个职业坑子人家就没有什么理想抱负,覃恩一生的理想就是姚广孝,当然这理想也是被大明科举给逼出来的,屡次考试不中,在朝廷实现不了抱负,只能另寻他路。
只是岑浚毕竟不是朱棣,覃恩也毕竟不是姚广孝,但是二人的雄心壮志是可以称道的。至少人家敢反!
在狗头……哦,御用军师覃恩的策划下,岑浚打了几次胜仗,极大的膨胀了自信心。
乔利四面环山,府治在覃恩的建议下,仿照古城,做了外郭和内城,极大的加强了防御力。并且覃恩还在四面几十里的地方都安插了暗哨。
此举十分的明智,也就是这个举动帮助了岑氏得知大明军的动向,岑浚本准备当天就带兵分批击破,干掉大明军队。
不过却被覃恩大军师阻止了。他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说明日有大雾,可于明日不知不觉吃掉大明军队。
岑俊对覃恩言听计从,这让覃恩有了一种千里马遇到伯乐之感。那个感动,简直无以复加。
今日一早,推门起床的岑浚立马找到了覃恩,激动的握住了覃恩的手道:“先生真乃神仙下凡啊!”
激动归激动,得干掉大明军后在慢慢表达那炙热的情感,于是乎整装待发,岑浚大旗一挥,带着覃恩就朝最北边冲了出去。
大明北路军一路小心翼翼,参将杨玉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这两日神经蹦的特别紧。指挥佥事丁隆却和杨玉的性格恰巧相反,他认为此次行军绝对没有任何危险,一路上更是大大咧咧,尽管雾气缭绕,尽管山路难行,他却哼起了小调,异常的惬意,甚至已经想到了不久之后朝廷加官进爵之事。
“丁大人,你这般会暴露目标,低调点行么?”杨玉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现下大雾缭绕,十分的不利于行军,那陈瑀说的不错,我等实在是操之过急了。未尝识别天时,便贸然约定行军。”
“杨大人,若行军打仗都像你这般胆小,还打个屁?”丁隆道:“这鬼天气,若是有人攻击我们,我当场****给你看。”
丁隆说罢。手下几个亲兵们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四周丛林中突然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位大人眉头一皱,“蛇?”
可等到四周草丛中如洪水般不断的土兵冲出来的时候,丁隆立刻呆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杨玉拉着丁隆,吼道:“大人,快点组织进攻。”
丁隆这才反应过来,可是这山路异常崎岖,蜿蜒的部队已经头不见尾,这个形容可能不那么精确,是前十米的部队,看不到后十米的人。
组织了不晓得多少人,丁隆大致看了下,应该有几百人,便和土兵展开了战斗,丁隆急吼:“放狼烟。”
杨玉也跟着喊叫道:“雾这么大,发出狼烟也根本看不到,况且这里异常的潮湿,火折子全都打不开,敌人军队的实力我们也莫不清楚,这个帐打不了。”
“怎么办?”丁隆吼道,眼见着周边的土兵越来越多。
“鸣金收兵!”杨玉不甘的道:“避免损失加大,只有退兵!”
“不行。”丁隆道,“土兵就是吓唬我们,根本没有多少,我们切不可慌乱了脚步。”
还没有战斗就落荒而逃,日后别说什么军功了,回去了也少不得降级处分。
“丁大人,你看这土兵进退有序,是无意间发现我们嘛?定然是早已经设下了圈套,如今就等着我们跳,不收兵,正好进了他们的圈套。”
“这……也罢,那就请杨大人下令吧。”丁隆叹了口气道。
“这个,丁大人是指挥佥事,自然该你来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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