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着陈瑀和陈瑀身旁的小太监朝柴房庭院走去。
这是一处四方四正白墙黑瓦顶的四合院,院内杂草丛生,两个小太监坐在石凳子上,悠然的喝着茶,距离他们不远处,以为蓬头垢面的太监真卖力的劈着柴。
那两小太监时不时还呵斥他两句。
就在陈瑀刚迈入院内的时候,那两小太监朝老太监背后走了过去,一脚踹在那老太监的肩上,将他踹个四仰八叉,怒道:“死老狗,谁让你偷懒的?还以为你是内宫刘大太监?”
“住手!”远处陈瑀见状,突然怒斥“信不信本官扒了你们的皮?”
两太监见来了一个不大的官,也没放在心上,笑道:“你是何人?这般的猖獗?”
按理说两位小太监根本就不敢和外臣这般的无礼,可这两太监来的不多久,不太懂规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是司礼监陈宽的人!
被踹翻在地的老太监这才转过了脸,虽然蓬头垢面,可眼中那股倔强从来未尝消失,不但如此,陈瑀竟从他眼中看出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毒辣!这眼神十分的可怕!
此人不是刘瑾还有谁?
“翰林院侍读,陛下亲点翰林,弘治十八年两榜进士,举第一名状元,陈瑀陈廷玉!”陈瑀怒道:“尔等在做什么?”
果然这一系列头衔将两小太监吓住了,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的转弯,点头哈腰的道:“陈大人,这老狗做事不认真,我等正在教育呢。”
“哼。”陈瑀眸子内泛出一抹冷漠,道:“刘大人是本官的朋友,若是尔等日后还敢这般,休怪本官无情。”
两太监连忙点头道:“是是。”只是心理却嘀咕道,日后你还能进了内宫在说吧!
陈瑀将几位太监支开了,对适才身旁那太监道:“去和陈宽说,今日陛下的汤毋需了。”
那小太监高兴的离开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巴结陈宽呢。
院子内只剩下陈瑀和刘瑾,这时候刘瑾才整了整蓬乱的头发苦涩的道:“让陈大人见笑了。”
“怎么弄成这样?”陈瑀不解的问道。
“陈宽。”刘瑾笑了笑,眼神中稍纵即逝的露出了一抹杀机,道:“内宫的竞争一点不必尔外廷的小,人心叵测,他日莫要等我刘瑾得势!”
陈瑀面色一窒,竟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刘瑾适才那表情,真的很恐怖!
“得道者多助,刘大人何须这般的极端?”陈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想必这个道理刘大人也是懂的,这只是暂时的,本官相信用不了多久刘大人便又能得势。”
刘瑾看了一眼陈瑀,然后深深的拜了拜,道:“多谢陈大人。”
陈瑀哪里敢当这一拜?急忙避开道:“本官什么也没做,刘大人谢什么?”
“够了,能在这个时候还挺身而出,且没有落井下石,陈大人这份恩情我刘瑾记住了,来日定加以报答。”刘瑾道:“虽千万难,吾往矣!”
“其实这是皇……”陈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瑾制止了,他指了指陈瑀身后两个赶来的小太监,以及中间陈宽,压低了声音道:“老臣已经知晓了,谢过陈大人,能落得今日的地步,多亏了司礼监陈宽几个老杂碎的福,以后有机会,会好好报答的。”
陈瑀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扭头告辞,见了陈宽便笑嘻嘻的招呼道:“陈大人。”
陈宽连忙装作受宠若惊的道:“陈状元这……折煞老奴了。”
说罢瞥了一眼刘瑾道:“这地方乌烟瘴气的,陈状元快随我一同出宫复命吧,省的什么狗东西弄脏了您的身子。”
陈瑀朝后面的刘瑾看了看,却只看到刘瑾在劈柴的背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谈话一般,陈瑀点了点头道:“走吧。”
虽然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刘瑾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对于刘瑾还说肯定不是好事,陈瑀明显感觉到刘瑾心理的转变,若真是********,想必第一个要做的便是疯狂的报复!
看着哼着小调的陈宽,陈瑀微微的摇了摇头,看吧,用不了多久,大明将有一场动乱。
陈瑀没有能力去阻止,越是生活在这个体制内,陈瑀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的渺小。
魏文礼已经被从锦衣卫调离,现已在浙江备倭都指挥使司走马上任,这是陈瑀在东南的第一位心腹,像是幼苗一般,陈瑀要仔细的呵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