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甚,一刀斩了便是!”她身旁有个俊秀的小伙子言语不善的道。
陈瑀望着他们,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从容淡定,甚至冷静到可怕的表情让他们竟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惧怕来。
“休要想什么歪主意,没人救的了你,本姑娘不会像你那么无耻,今天你若是打赢我,我今日便可以放你一马!”
“师姐!”
“但是日后还是会杀了你,我林家三百多条命,是要你血债血偿到底的!”折秀蓉道:“来吧!”
陈瑀笑了笑,白净的面皮看不出一丝害怕,任谁也知道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这厮年纪轻轻城府和胆识便能到这个程度,着实让人佩服。
陈瑀道:“不用了,不想打,也打不过你。我是个文官,你让我动动脑子还可以,可是这打架就不在行了。”
“东南要平稳,折家就必须要灭掉,我给过他们机会,可是折开勋没有珍惜。”陈瑀道:“有些事你不会懂的,这都是一些勾心斗角的事,不说也罢,但是要想大明稳健的发展,折家必须要让路!”
“既然他们不让,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清理了。如果我不这么做,别说三百条,大明损失的可能就是三十万甚至三百万沿海百姓的性命!”
“在市舶提举司开后,折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我知道你们是武术世家,我本以为学武的,或多或少都会带把子,带点血性,可是我错了。”
“当我看到东南水军疲弱的甚至被几个倭寇追着跑的时候,我就知道,折家不能要了。”陈瑀望着不远处的湖面,继续慢悠悠的道:“朝廷给沿海卫军费其实是够的,可是这些钱真正到那些卫兵手上甚至只要一两辣椒?”
陈瑀笑了笑:“卫所的守卫是十几岁的孩子和六七十岁的老人,东南每个卫所定制五千人,可是我看到的五百人都不到,那些军饷去了哪里?”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折家这种行为,如果有一天倭寇来犯,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倭寇?这些年都没有来过,怎么会有倭寇!”
“呵呵,就是很多官都和你想法一样,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悲剧。”陈瑀这句话更像是在和自己说,他看了一眼折秀蓉,然后继续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只是流放折开勋三千里,至于后面料理折家人的事,我有参与,这个不否认,但是后面的我就不再管了,福建现在还在林元甫手上。”
“狗官,你休要将此事嫁祸给林伯伯!”折秀蓉陡然出了杀气,“感做不敢当的孬种!”
呵,林元甫这老狐狸倒真是好算计,除掉福建折家所有势力,想要独自吃了折家,这个老狐狸渐渐的变成了一只老虎,不可不防啊!
福建在陈瑀眼中和浙江一样重要,虽然现在沿海军事守卫已经交给了魏文礼,可是这些沿海的官商大鳄他始终没有办法清除。
不过自从海禁开了之后,他们应该尝到了不少甜头,如果真的出了倭患,他们决计不会像后来对付朱纨那样对付陈瑀,这一点他很还是放心的。
海禁是陈瑀开的,所以他一定要将沿海的军事权控制在自己手上,如果这个稍微有什么闪失,如果倭寇真的登陆,折开勋那群人根本就不够人家看的,到时候下场就不是陈瑀死那么简单了。
陈瑀可以死,但是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沿海策略决计不能这么丢了,所以折开勋那些人必须要除掉!
“到也没有敢做不敢当,折家也算是因为我灭亡的,如果站在报仇这个个人层面上来说,我没有异议,改革是要死人的,大明要前进,总有些人要牺牲。”
“你承认了?好!”折秀蓉拍了拍手,“今夜谁都救不了你,拿命来!”
现在这个情境下,还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陈瑀,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所以就在折秀蓉说完后,他便一头跳入了运河内。
寒冬的天,河水冰凉刺骨,陈瑀只感觉深入骨髓的寒冷,但是现在他不能停下,他知道一旦他放弃了求生的念头,肯定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在刺骨的水中,他拼命的游着,索性他的水性还不错,又因为是黑夜的缘故,船上的人也很难看到他的方位,在湖面上找了一个木桩,趴在上面,便朝着两岸的方位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