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但是现在本官明白了!
腊月二十,眼看着快要到年关,南直隶却发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案子,所有的案卷文宗都送到了都察院、刑部、大理寺。
镇守太监李时参奏南京织造刘宁乞支领长芦盐三万二千引以贩卖私商牟取暴利,南京转运副使钱凤跃以账本为据,后为宁现,宁以流民为饵,暗杀钱副使全家一十八条命,仅一女生还。
而其中帮衬者有南京知府孙璘、同知于茂、佥事赵继宗、参议茹銮,皆不顾祖宗社稷法度,以权谋私,枉费国法。
南直隶这边经过杨廷和的一次清洗,现在这边还是陈瑀的人很少了,当然,如果说难听点,就这几个了。
这次陈瑀也是忍痛,全部将这群人收拾了。
南直隶这边本就是杨廷和的人,可别忘了,那老匹夫在南京做过几年的礼部侍郎。
所以南直隶这边陈瑀也很难能安插人进来,好不容易安插了一些,清洗的清洗,倒戈的倒戈。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人,当杨廷和清洗的时候,他当时确实没有保,也没有给过一点点回击,不免会让一些人认为陈瑀怕了杨廷和。
其实不然,陈瑀不过是在等机会罢了,而毛玉就是那个机会。
要知道,明年是正德六年,察举之期明年正月就要开始!
当文书送到三法司之后,京师也是加急派人御史过来调查。
其实也毋需什么调查,起初李时的奏本送来之后,三法司还很疑惑,可是当后面内缉事厂来人之后,三法司就知道,这次参奏的这些人怕是彻底完了。
当三法司将文本送到内阁之后,杨廷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便让三法司按章程办事了。
当三法司的人走后,杨廷和伐累的靠在了太师椅上,连续快两个月不成休息了,年过五十的他确实也有些伐累了。
“陈廷玉,你真的是要和老夫过不去么?”杨廷和自言自语,望着满案几的奏折,脸色阴晴不定。
这些积压的正德五年的折子,他必须要在年关前将其批注完成,没日没夜的操劳,确实也是累的够呛。
他想了一会,脸色逐渐坚定起来,拿起案几上的笔墨,便写了一行小字,对一旁翰林官道:“将这个央人送到北镇抚司,亲自交给钱宁。”
陈廷玉啊陈廷玉,不是老夫想要加害于你,只是你树敌真的太多了。
那张纸条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几个字“陈瑀尚生。”
杨廷和又一次闭了双目,想起不久前和钱宁交待过的一句话“据说折家是行武世家,有些后人还生还,陈瑀好像要坐私船回钱塘。”
具体的意思他没有和钱宁明说,只是淡淡的说了这几个信息,当锦衣卫传来陈瑀落水的消息之后,他终究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那小子真的命够硬!
想不到这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闹出一些幺蛾子。
今年年关,李东阳本打算回湖广长沙府的,可是舟车太过劳顿,加上来回颠簸,他的身子骨实在是受不了,又加上明年可能就要致士,所以便没有回去。
不多时,他也来到了内阁,见杨廷和伐累的样子,便道:“介夫,是时候找一些人来帮你了,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不然我大明也不会将内阁设一个首辅一到二个次辅了。”
杨廷和见不知何时李东阳来了,急忙站起迎接道:“老师,快……快坐。”
“怎么?看你心思很重?”李东阳笑道,“是不是为了陈瑀那小子的事?想不到临近年关,他竟然能在南直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老师,我觉得这只是陈廷玉报复的开端,明年察举之年才是他真正开始的时候!”杨廷和道,“怎么也想不到他隐藏的那么深,十三道御史竟然是他的人!连锦衣卫都没有查出来。”
“当初就和你说,不要轻易动手,也不要轻视那小子,老夫当年就深感体会,他政治嗅觉和觉悟都很高,而且心思极为细腻。”李东阳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和他终究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只是政治理念不同罢了,何不试着和解?”
“呵呵,老师您也知道,他为了所谓的政治理念,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使用一些肮脏卑鄙的手段,他以为的为大明好,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大明经不住那样的折腾,如果任由他来,我担忧几位老师辛苦治理下来的中兴会毁在他的手上。”杨廷和叹道:“我们做臣子的,也不过是想在历史上留下几笔。”
李东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之后的事老夫也管不动了,没那么多精力了,尔万事小心点。”
他说罢,便慢悠悠的出了内阁,望了一眼杨廷和,摇了摇头,背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