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要走一会,西湖这个时候人太多,坐马车反而没有走路快。”陈瑀解释道。
坐在马车到还没有什么感觉,下了马车钱冬菲才发现陈瑀适才说的话多么正确。
这里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一路上全都是岸边小摊贩,路上行人也是多不胜数,大都是置办年货的。
杭州城相比较南京来说,相似之处还是有很多,比如沿路上多以日常人家百姓居多,他们步履懒散、讨价还价、嬉笑怒骂,社会百姓的百态在此刻显得淋漓尽致。
越靠近西湖,人群也逐渐变了,这里多以文人骚客为主,他们头戴四方巾、手指白扇,身旁几个小姐丫鬟为伴,亦或者几个好友相互讨论这西湖盛景,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尽显风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西湖岸边,陈瑀望着这个地方,竟然苦笑了一番,这是陈瑀第一次来大明落水之地,想不到这会儿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想那时自己为了购置几本程文和朱子集注,竟然傻到掉入河中,不过若没有之前的陈呆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沈灿了。
沈灿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被他埋在了记忆深处,此刻又被翻了出来,五味陈杂。
“陈瑀?”
“恩,恩?怎么了?”陈瑀这才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有应答,望着这湖水发什么呆呢?怎么?这是你和哪家娘子约会的地方么?”钱冬菲笑道。
“额,这个倒不是了。”陈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远处那断桥对钱冬菲道:“你看那边,大雪铺满了拱桥中央,你从这个方位看去,像不像中间断了一般?”
钱冬菲顺着陈瑀手指的方向,果真如他所说,“呀,真的耶,这就是断桥残雪的来源么?”
“所以说,和你解释倒不如你亲自来领略美景了。”陈瑀笑容逐渐凝固起来,望着断桥上一男一女。
“怎么了?”钱冬菲又一次问道,“你到底是带我来玩的,还是来吓我的,总是一惊一乍的。”
“你在这等我下,我遇到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便回来。”陈瑀说完,不待钱冬菲同意,便急忙的跑开了。
由于刚下过雪,露面结了冰,他跑的又急,轰的一声甩了下去,鼻梁上都摔出了血。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又一次朝断桥上跑了过去。
刚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是天公却偏偏不作美,雪花又开始飘了起来,断桥上那男子撑开了伞,为那女子撑了起来。
断桥绢伞,苍白了思念。
陈瑀缓缓的来到断桥上,此刻竟然说出心中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来了,如果真要说一个强烈点的,怕是有点儿心痛吧。
他承认,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这种男儿心思,他谁都没有说过,可是没说过不代表就没有。
逐渐的近了,他没有看错,果然是李梓棋,她此刻依偎在那男子的怀中,那画面居然会那么美。
心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的厉害,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不想哭的啊?
泪水和鼻梁下鲜血逐渐混合在了一起,他努力的抑制住他们,不让泪落,不让血留。
一步步的接近了李梓棋,待她二人转身后,李梓棋就那么呆呆的立在了原处,竟动弹不得。
他蓄了点胡须,比六年前那个傻小子更加成熟,更加威严了,他眼中布满了泪花,可是好像在拼命的忍住,他鼻梁下有点儿血,很是让人心疼,她好想去给他拭擦一番,可是刚要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你好吗?”李梓棋开口了,眼中也布满了泪花。
“嗯,还算可以吧。”陈瑀苦涩的笑了笑,那笑容很难看,问道:“你……也还好。不是说会等的么?”
“等了,很久了,一年又一年,我年纪大了,女儿家的青春就那么多,我真的耗不起了陈瑀,我没有你厉害,你身边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她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可是我有的只有你啊!”她泪水终于划过了脸庞。
“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你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承诺,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有家人,有父亲、母亲、街坊、亲戚,我真的不能等了,你能理解吗?”
这些话已经近乎于咆哮,一时间引来街边不少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