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陈瑀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和他沾亲带故,他是在报复,报复自己抢了他的女人!
一路上桂萼几乎没有和陈瑀说过一句话,等船行驶道河北地带的时候,陈瑀对沈飞道:“小点心,河北这一代破不太平。”
陈瑀这话引起了船上举人老爷的不屑,他们问陈瑀上京是做什么的。
陈瑀笑了笑,说自己是经商的。
那些人顿时眼中露出鄙夷,这些人已经算是大明的准官员,又怎么会看得起这些经商下作的人。
其中有人道:“这满船可都是举人老爷,你说这不太平?量也没人敢对此船做什么!”
陈瑀暗笑,这些雏儿,怕是没出过杭州,举人在各地方吓唬平民百姓自然是够了,可是你想以这身份吓住那些悍匪,真是异想天开。
不信人家刀搁在你脖子上,看你还会不会说什么“君子以仁义待人也”之类的。
估计还没说完就被人家抹了脑袋。
船只依旧在行,由于河北一带运河治理的不是太好,船行驶的很是艰难,便有船舱内举子不乐意了,愤而起身,然后船只一个摇摆,那家伙又被摔了个狗吃屎。
妈的,如果一船都是男人,老子也就忍了,可是那边分明有几个美女在嘲笑,老子可是举人!
他怒道,“艄公,你过来!”
这是首客行的大船,船分上下两个隔层,船上有四个艄公还有五六个打杂的杂役。
其中一个艄公走了过来,他满头大汉,用衣衫擦了擦脑袋,便问道:“老爷这是怎生的了?”
“船当如何也?知晓本人摔倒乎?”那举子虽说愤怒,可是这话说出来,却让人忍俊不禁。
艄公挠了挠脑袋,显然没听懂那人说的话,满脸迷茫的看着他。
“贱业多出是非子,艄翁全无上等人!”他眼中满是鄙视,“我问你,你船怎么摇的?知不知道本公子摔倒了?”
这下艄公听懂了,他急忙道:“对不起老爷,这河北一带地方多为难走,您见谅。”
艄公也只是听懂这句话,前面那句他却如何也听不懂,不过就算听懂了,怕也不能说什么,这个举人说的没错,他们就是下等人。
“杀才,一句对不起完事?本老爷头部落地,若是高中不了谁来负责?你?还是这船家?你到是告诉本老爷一二!”那举人显然是动了怒,话语凌厉起来。
前面说过,举人的身份吓唬这些陡升小民足够了,那艄公年岁不大,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这次也是第一次上船,上船前前辈就吩咐过,说今个船里面做的可都是大人物,千万不能得罪。
那小伙子听到后顿时就跪了下去,如捣蒜一般叩首道:“老爷俺错了,俺错了。”
那举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叩首的年轻艄公,仿佛颇有满足感,还抬头环顾了四周一圈,尤其是多瞟了房小梅几个女子一眼。
“错了?说句便要完事么?”那举人带着不放,事情很快惊动了船老大,他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眼中露出一丝疼爱,随后便笑呵呵的道:“老爷,小子们不懂事,给您添堵了,这样您看如何,这船费便不要了。”
“什么?不要?你这可是让我头落地,若是本老爷真的落第,谁来承担?”
“这……”船老大也没遇到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赖多是读书人!”陈瑀望着船外,淡淡的吟道。
那举子见是那个商人,顿时火冒三丈,“你这贱业之厮,适才说的话可否在重复也?”
“我说你是无赖,听不明白?还要在翻译一边么?煞笔!”陈瑀和蔼的笑道。
“你……你……你知不知道本人是举人!”
“这个是不是举人你要问问你老婆或者是青楼的窑姐,谁知道你举不举!”陈瑀道。
这话一出,几个女子脸色绯红,顿时低下了头,不过看样子像是憋着笑。
而船舱内余下的读书人却没有笑了,他们见陈瑀,颇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要知道,这些举子说不得以后中了进士,那可就是同窗,这可都是日后为官的左膀右臂,怎生得不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