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摇了摇头,虽然他不怎么了解杨若兮,但是和沈飞谈话过程中他就能知道,杨若兮是标准的那种被封建礼法洗涤到深入骨髓额那种人,况且她还是吏部尚书的独女,想要让他犯七出,这决计是不可能的!
房小梅接着道:“所以解决办法就全部落在了徐延功身上,必须要徐延功亲自休妻,这样才可以。可问题是他们就这么一直不咸不淡的过着,徐延功也不可能为了休妻而得罪杨一清,所以就需要外在的条件去刺激他!”
“这个外在条件就是我?”陈瑀指了指自己,“可是这么做岂不是有辱我的名声?”
“对啊,所以就看你愿不愿意帮你那以命相博的兄弟了!”
靠,原来话真不能说太多,因为一不留意就会闪了舌头,“那为什么不让沈飞自己去?”
“其实你我都知道,徐延功怕是早就想要休了杨小姐,不过有杨一清的关系在,他就不会这么做,如果这件事让沈飞去办,反而会适得其反,但是你不一样,你陈瑀和杨一清的关系,徐延功是知道的,只要你出马了,他有足够的理由和杨一清摊牌,而他们也知道,杨大人决计不会怪罪你,所以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做!换了谁都不成!”
“可现在还有一件事,这件事若是不能解决,所有的计划都是空想。”房小梅道。
“你意思是杨大人那边?”房小梅这计划是好的,之前他也这么想过,不过这事看上去还是有些疯狂,因为他们若是这么做了,无外乎就是在挑战封建礼法,虽说陈瑀是穿越来的,但是长年受大明礼法的灌输,他还是会心有余悸的。
房小梅点了点头,“若是真的这么做,那杨大人的面子可就真的丢大了,怕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所以难就难在杨一清那里,不知道他到底是看重面子多一点,还是女儿的幸福多一点!”
房小梅说的对,如果这件事杨一清暗中点头了,那一切都好办了,他陈瑀可以没脸没皮,反正现在也不在衙门当差,顶多会被仕子们骂上几句,可是杨一清不一样,若是这么做之后,他会时常被御史言官们光顾的。
陈瑀想了想道,“但是我们忽略了徐延功,你为何就笃定他会休了杨若兮?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房小梅笑了笑,“你呀你,你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人家定国公家里不行的呀,人家要嫡长子继承爵位呢,不然以后那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赚?那么多良田谁来继承?”
陈瑀猛拍了脑袋,“对啊!杨若兮没有儿子,而他几房小妾可都有儿子在呢!”
看来自己考虑问题还是太过片面,房小梅之所以会说出这些,看来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把握,她把方案先拟出来,把所有需要考虑的问题以及人心都拿捏的很准,非但如此,还考虑到利益层面,这丫头真的太猛了!
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杨一清肯定是不知晓他女儿的现状,说不得还以为他女儿过的很幸福,如果陈瑀贸然写一封书信过去,即便以他和杨一清的关系,杨一清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房小梅说的不错,所有的问题关键都在杨一清啊。
先不管这么多,想要杨一清知晓此事,必须自己这边把戏做了之后,他才会着手去了解,不然以他工作狂的性子,断然不会操心这芝麻绿豆的事。
“看来你是想清楚了?”房小梅见陈瑀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便问道,“这之后,说不得会有很多人骂你了。”
“无妨,才子多风流嘛!”陈瑀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这事也急不得,看来还要在丹徒县多逗留几日了。”
…………
暴雨依旧在下,并没有停止的样子,纵然陈瑀这种喜欢雨季的人,此刻也没了兴致,这下的不是雨,下的是瘟疫是灾难啊!
暴雨冲刷了很多庄家,暴雨之后,怕是又会有一大批蝗灾,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灾难伴随着瘟疫,朝廷本就拮据,又加上正德那能花钱的主,想尽办法从太仓银搞钱道内承运库,户部早已经吃紧,日后的赈灾工作怕是难开展了!
“我想出去看看。”陈瑀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忧心忡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