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砚。
“适才问孩子们蒙学没有便是这个意思。”他又掏出一包糖果全都递给了老大家的孩子。
房张氏见后忙着感谢,掐了一把房忠,房忠才憨憨的表示感谢。
“倒是没有什么能送给猪儿了。”看见猪儿胖嘴留着口水,可爱极了。
房赵氏和房厚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要,可是失落的表情还是不经意的划过了脸庞。
陈瑀接着道:“是我的疏忽,早知道多买一点儿了!”
什么是他的疏忽,那一大包糖果,你分一点给老二家不就可以了?房小梅笑道:“你不是和私塾孙夫子熟络么?既如此何不去知会一声,让猪儿蒙了学?他和你的关系定然不会收猪儿的束脩的,这算是给猪儿的礼物如何?”
“适才来的时候还和孙夫子打了招呼。”陈瑀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好好,谢过陈大人。”房赵氏拉着小胖纸赶紧过来给陈瑀行礼,一脚把小胖纸踢趴下,“快给叔叔磕头!”
小胖纸撅着屁股,艰难的准备磕头。
陈瑀笑着将他拉了起来,“举手之劳的事罢了。”
房老太爷抢着道:“陈大人,不劳烦你了,猪儿还小,日后再说进学之事吧。”
“爹,也不小了,六岁了。”房厚向来很少说话,这次腰间真的快被房赵氏掐出血来了。
陈瑀知道房老太爷不想盛他的情,他安慰道:“举手之劳,私塾内还有个空位,猪儿不去,也是要有人去的。”
“爹,状元郎都发话了,您就同意吧,猪儿也不能一直放牛啊。”房赵氏紧随其后道。
老太爷终究架不住几人的轮番舌战,最终还是同意了。
中午吃好饭之后,陈瑀便借口去找孙夫子,其实什么孙夫子马夫子的,他根本不认得,甚至连私塾在哪里都不晓得。
拉着小胖纸猪儿和房忠的儿子房凌便出了门,房凌眼看着也是到了上课的时间,挥手和陈瑀告了别,欢快的跑到私塾里去了。
这里紧靠海岸,四周丝竹甚多,曲水流觞,颇为安详,到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海边风吹过,凉飕飕的,就听到私塾内郎朗读书声想起,“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陈瑀不想打扰孙夫子的教学,便带着小胖纸在海边玩耍。
东海很蓝,其后方不远处便是蒲岐所,距离雁荡山不远,紧靠台州。
其实这里已经算是台州和温州交界处。
小胖纸手中拿着竹竿,其头削尖,便在浅海边插起了鱼,别看这小胖纸才六岁,可是这插鱼的本事倒是很厉害,不一会儿便插了好几尾海鱼。
小胖纸水性也很好,在水里面像是泥鳅一般,完全看不出这个小胖墩居然还有这等的本事。
夫子下课还需很长时辰,陈瑀便从怀中掏出火石,点了火之后,两人悠然自得的在海边搞起了烧烤。
虽说没有盐巴,但是烤起海鱼来也是味道极美味。
吃完之后,陈瑀才觉得肚子饱了许多,脱了鞋子,便拽着小胖纸在水中嬉戏。
未几之后,便有一群海民划着船出海,那些人正在船上捯饬海网,脸上洋溢着笑容。
自从开了海禁之后蒲岐所军卫倒是很少会管这些海民,只是偶尔会有军船在这一片海上巡逻。
沿海卫的防护经过陈瑀的一番改革,早已经焕然一新。
强军的根本还是经济体制的改革,沿海卫所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自然不会像以往那样,军不识将,老弱皆之,船不修之。
嬉戏累了,陈瑀便在沿海岸边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小胖墩也是累了,跑到陈瑀身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哥哥,听娘说你是状元哩。”小胖纸眼中露出羡慕之色,不知从哪里摘了野果,小胖手脏兮兮的递给了陈瑀。
陈瑀也不嫌弃,他挺喜欢这个小胖墩的,笑道:“是呀。”
“娘让俺也要做状元。”小胖墩有些自豪。
“你为什么要做状元啊?”
“做状元太爷爷就会给鸡肉吃。”小胖纸提到吃,口水就流了下来。
看着小胖纸认真的样子,陈瑀止不住的笑着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
“对了,他们都叫你猪儿,你叫什么名字呀?”陈瑀好奇的问道。
“房镗。”小胖纸摸了摸野果,大口吃了起来。
房镗?陈瑀到也没怎么在意,只不过以后发生的一些事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叫房镗的小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