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悠闲,还有,府衙没宴请你们?”
魏文礼叹了口气,拿起酒壶自己倒了一杯,喝罢后道:“军中还有什么事?屯田的屯田,下海的下海,军兵们都各自找生计去了,朝廷的军饷本就少的可怜,现在又发不及时,很多军兵都跑了,军饷发下来之后便被亏空,如此反复……”
文征明打断了魏文礼道:“这些事莫要提了,不是你我能改变的,徒增烦恼尔。”
他转而对陈瑀道:“设宴也是桂知县,他和我们没有私交,怎会请我们?他请的都是同科进士,以及他直属上司和南京一些爵官。”
“单看他请的那些人便知道这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巴结上官的由头可找的好啊!”马昂道。
魏文礼是知道陈瑀和李梓棋的过往的,所以在座的人也皆都了解,他们便转了话题,笑道:“我们也不屑于去吃那酒席,只等着两个月后好好吃陈大人那一顿哩。”
“你老师不日便和你师娘从苏州赶过来,还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呵呵,你到时可要安排一下。”文征明道,“他知道你要成婚,一个月前便要来钱塘,要不是你师娘拉着,估计现在都到钱塘了。”
“是嘛?”提起唐伯虎,陈瑀心情也开朗了很多,他兴奋的问道:“老师什么时候到?”
“应该是九月十几的样子。”文征明道,“你师娘说来早了,住宿花费银子颇多,所以才不让你师父早来,为此你师父还和你师娘吵了一架呢。”
“师父师娘来此,徒儿定然会安排妥当的,怎会让他们住客栈。”
“你不是不知道你师父的性子。”
说话间,马昂指了指府衙门口,“快看,桂县令进去了。”
不多时,桂萼背着一身红衣,披着盖头的李梓棋走了出来,那一刻,陈瑀只感觉心中五味陈杂。
又灌了几口闷酒,微醺。
他呆呆的看着府衙门口的花轿,轿内人仿佛也感受到了,轿帘被掀开一角,一双杏眼在人群中搜索,失落的眼神中夹杂着泪花,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
既然已经决定,就莫要后悔了,希望你不会后悔。
“走,我们去看看!”魏文礼道,“在城外三里地,有几个书生已经在那里等着要领教桂老爷的大才了。”
他说完不由纷说的拉着陈瑀几人朝城外走去。
城东三里,果然有一群书生在此等候,一个个摩拳擦掌,口中还念叨着:“江西人怎么了?江西人就一定比我们浙江人强?”
“就是,见过狂傲的,没见过这么狂傲的,娶了我们知府千金且看看你是不是有真材实料!”
陈瑀不明所以的看着魏文礼,意思是这群读书人怎么这般愤慨?
魏文礼解释道,今年科考取仕,三百五十名进士中,江西人占了将近百人,大大的领跑科考大省浙江和福建,而桂子实又是江西人,自然带了很多同科进士,那些进士自然是看不起浙江人,还没到浙江就放话,说浙江不如江西之类的。
这些学子大都是今年不第的举人,也有几个进士,在这里设伏,就是想要挑战随桂萼来的江西举子。他们不敢在府衙府城闹事,所以才会选择这儿偏一点的地方。
那些举子左盼右盼,没见到亲迎的队伍,倒是见到陈瑀几人。
有几个眼尖的读书人立马认出了陈瑀,顿时一拥而上。
“陈状元也是听闻了那群可恶江西人的言论了么?”
“陈状元是特来助我等的么?”
“陈状元此次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虽然陈瑀被削了官职,但是陈瑀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陈瑀的才学无一人怀疑,此刻见到陈瑀来后,本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学子,顿时变的信心满满,一个个像是受气的蛤蟆一般。
靠,不是说来看热闹的么?陈瑀狠狠的剜了一眼魏文礼,这简直是被架上了火坑,看那些义愤填膺的学子,如果陈瑀说一句你们搞错了,我是来打酱油的,估计下一刻就会被学子的吐沫喷死!
迎亲的唢呐声从远处逐渐传来,仕子们顿时捋起了袖笼,一个个白色折扇在太阳下散开,横向成一排站定。
那迎头的队伍见前方一片白光,眼睛差点没被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