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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发生倭寇屠村的事很快便报到温州府衙和都司,这等事若是被继续层层上报,温州知府和都司指挥使自然也不用继续做下去了,于是他们的做法竟然和徐海料想的一样,生生的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陈瑀心中有一点激动,又有一点恐慌。
房小梅小腹也渐渐的凸了出来,这让陈大富可是乐坏了,还说什么酸儿辣女,什么圆儿宽女,反正各种封建迷信都出来了,意淫的结果都是孙子。
为此房小梅整日担忧,深怕以后出了个儿子陈瑀和他们陈家就不要她了。
在强大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都是患得患失,不过也能从另一个角度看,房小梅确实很在乎陈瑀和陈家。
亲迎的日子还有十天,陈家现在已经焕然一新,阖府上下全都置办的喜气洋洋,陈大富亲自操刀要求,但凡有点不合理和不合身份礼法的地方便换。
每天陈大富做的事都是这些,深怕自家娶亲让亲里邻居看了笑话。
而陈瑀也被陈大富逼着写了婚礼的请帖,单陈大富要请之人,便有百人之多,更别说陈瑀还有一些官场的朋友以及房小梅房家的亲戚。
算了算日子,唐寅应该也从苏州赶来。
是日一早,他便和祝枝山文征明来到钱塘码头。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其人,将近傍晚十分,才见到商船靠岸。
唐寅满身凌乱,好像刚被施暴一般,为此文征明和祝枝山还嘲笑他要重振夫刚一类的话。
为此唐寅只是笑了笑,不过陈瑀却察觉了一丝异样,碍于现在人多,并没有点破。
没多久后,徐祯卿也到了钱塘码头。
这二人说什么也要自己住客栈,可是耐不住陈瑀的热情,一股脑的给他们拉到了陈府。
几人也是好久不见,话语颇多,直到入夜,文征明和祝枝山才颤颤巍巍的离开。陈瑀自然吩咐了府上下人去送了一程,然后他便又找到了唐寅。
适才碍于唐寅面子,他并没有点破,现在才关切的问道:“老师,这可是路上被劫了?”
唐寅仰天感慨,“为师便是买画,也将这礼金凑上!”
“老师您说的哪里话?您能来徒儿就已经很高兴了,路途上发生何事了?”
唐伯虎道了句晦气,然后道:“运河堵塞,于是商船便从沿海驶入钱塘,刚过温州府,便遇到倭寇了!这些年都没听过倭寇的动静,怎生得……真是晦气!”
“倭寇?”陈瑀心里一紧,难倒他们这么快便发现沿海海防羸弱起来?“有多少人?”
“没几个,三四个的样子,看来是随着朝贡而来的,不足为患。”唐寅道。
陈瑀点点头,只是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件事暂且就这样过了,陈瑀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还有婚礼这么大的事等着他去操心。
而在婚礼前几天,他竟然还收到了杨廷和的贺贴,为此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没多久后,沈飞便也从丹徒赶了过来,见到陈瑀后容光满面,看样子那边的“战斗”进展的很顺利。
而同一天,杨一清、王阳明、方献夫、顾鼎臣等人竟然也从北直隶赶了过来。
据他们说是陛下给他们放了四天假,而且杨一清还带了陛下的一封贺贴。
陈瑀虽然被罢了官,可是这面子有多大可见一斑。
沈飞见了杨一清,立刻便蔫了,陈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风高云淡,秋高气爽,进入十月后,天气渐渐有些寒冷起来,钱塘一派繁华,亲迎的队伍也沿着运河直奔温州。
与此同时,一首双桅大船也悄悄的在温州沿海岸停泊了下来,几十人手执倭刀的倭寇,在徐海的带领下,悄悄的朝房家村进发。
房家村内一派喜气洋洋,小胖纸房镗嚷嚷着不要去私塾,要陪着婶婶出嫁,一时间惹来不少大人们的笑容。
村落枕着溪流,像婴儿般安宁的躺在母亲臂弯中,是日一早,天色灰蒙,一缕缕淡淡的晨雾夹着带有饭香的袅袅青烟缓缓朝天空飘散。
老牛安宁的甩着尾巴,努力的甩开身子上的蚊虫,黄狗吐着舌头在各家院落内安详的趴着。
房家村秋日的清晨像一副画卷,美不胜收,便是高官大户来到这里,也会生出一股隐世之感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