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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女太子是鄙夷不屑的。
第一次见到席小钰,她色/眯眯地对着他傻笑,甜腻腻地唤他小美人。
对于这个动不动就对着他流口水发花痴的女太子,他更为厌恶。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漠然看着席小钰和沈宴还有那个小太监玩在一块儿。
沈家的小公子和女太子玩的甚是愉快,他默默笑沈宴:呵,傻子,被人卖了还那么开心。
他真的很讨厌她,是她束缚了他,把他圈养成华丽的金丝雀。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撞见席小钰为了他和沈宴冲撞梁萱帝,她的父皇。
她因他们被体罚,她跪在雨中,手心被她父皇用戒尺打的又红又肿,而向来爱哭的她,那天破天荒的咬着唇没哭。
她倔强地一遍一遍说:“父皇,求你放过蔚仁和沈宴,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让他们的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皇宫内院里。”
换来的是梁萱帝更狠的打她,他恨铁不成钢:“儿啊,他们不是你的朋友,他们只能成为你的男人,娶了他们,就等于拉拢了朝中的两股势力,你怎么就不懂父皇的良苦用心呢!”
“他们就是我的朋友,我不愿娶他们!”
他打的更用力,她的手红肿充血,“帝王注定孤独一生,帝王哪来的朋友!”
“继续跪着,等你想通了再吃饭!”梁萱帝打累了甩袖离去,而她还跪在院子里、
大雨无情打在女孩瘦小单薄的身子上,而她背脊却挺得笔直,任风雨飘摇,她屹立不倒。
躲在门后的傅蔚仁小手攥的死紧,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他没有勇气进去为她挡风遮雨。
与她相比,他的心好肮脏。
席小钰太过坚持倔强,不达目的绝不吃饭,疼儿心切的梁萱帝输了这场战争。
他俩还是以伴读身份留在她身边,只是再也没有童养夫那层身份。
傅蔚仁和沈宴的命运就此被改变,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从军。
而是选择继续留在她这个...朋友身边。
傅蔚仁越说越小声,耳根微红,他干脆单膝跪地,郑重道:“微臣是心甘情愿的,请陛下成全!“
席小钰讶然道:“可是你不是一直对朕不屑一顾吗?”
他头压得很低,低声道:“微臣欠了你很多。”
“所以你就要用*偿还?”席小钰笑的花枝乱颤,“可惜朕碰不了你啊!你该不会是想和猫那啥啥吧?哈哈,你好重口味!”
笑了一会,她微微苦涩道:“顾衍止是个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的人,就算没有这一招,他也会用尽各种阴招逼朕立他为皇夫的,唉,兜兜转转十几年,朕还是无可避免,也罢,本来就是朕欠他的。”
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傅蔚仁站起来,着急道:“微臣可以联合臣父亲一起对付顾丞相的!微臣父亲一直是中立派,微臣可以辞了太史一职,在朝中培养势力与之对抗!”
她摇摇头,笑着说:“算了,朕还是喜欢你每天跟在朕屁股后面写朕坏话呢。”
“可微....”
席小钰打断他的话,背过身去,强硬道:“蔚仁你听好,你没有欠朕什么,你是朕的好朋友,既然小时候朕选择放你逃离这压抑的皇宫,现在也是,永远不会变。”
她顿了顿,笑的很阴:“至于顾衍止嘛,哼哼,他那么想成为朕男人,也好,朕要他这样他就不敢那样,朕要狠狠玩弄他的身心,欺骗他的感情,然后把他打入冷宫,让他成为深宫怨男!”
她说完哈哈大笑进了屋。
傅蔚仁一脸受伤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一如当初没勇气为她遮风挡雨那般,这次也没勇气说出口真正的原因。
他怎么可能是因为欠了她人情才...
是夜,丞相府后花园。
一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前来报告:“启禀丞相,五万精锐军队已秘密全部转移到帝都,部署完毕!”
顾衍止静静屹立花丛中,恰似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响,黑衣仿佛要和夜色融为一体,须臾,他转过身,浓的化不开的黑眸里隐含薄光,似黎明前第一抹光。
“是时候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