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斯特又说:“这种临终婚姻移民,其实在很多国家挺常见。你朋友是女的,对吧,这事她不吃亏。对方七老八十,也没能力睡她,就是希望最后这几年有个媳妇陪他每天说说话,推推轮椅。哪天那老头子翘辫子了,女的还是年富力强,绿卡到手,转身就改嫁,不耽误享受人生,舒服得很。”
陈文笑道:“这买卖确实挺合适,女的挺赚。”
李斯特说:“你朋友如果是男的,小伙娶了个法国老太太,一样也赚。”
陈文说:“是这道理。”
李斯特笑道:“不过呢,事在人为,有些事是天数,不一定每个人运气都好。这么给你说吧,有的人,运气特别好,结婚没两年,法国配偶就老死了。但也有人运气不行,对方70多岁跟你结婚,十几年过去了,八十好几了还不死,把个三十好几的姑娘小伙给耗得快五十岁了。”
陈文也跟着笑了几下,临终配偶命硬,你还真没办法说理。
笑了一会,陈文问:“恕我冒昧,你和马克亮是怎么拿到绿卡的?”
李斯特毫不介意地回答:“这事没什么可隐瞒,也不丢人,我们这一批的公派留学生,好些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和马克就是这么拿绿卡的。我老伴是前年去世的,马克运气差一点,老伴今年才走。”
陈文心想
,“老伴”这俩字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马克亮和李斯特,陈文全见过。马克亮30几岁的岁数,李斯特看上去岁数大点,40左右。现在李斯特言语轻松地调侃他前年去世的“法国老伴”,陈文觉得特别的不顺耳。
李斯特又说道:“你朋友如果答应办这种途径的移民,你最好给她提个醒,别对遗产抱任何幻想。”
陈文连忙问为什么?
李斯特说:“一般这种情况,法国老人要么是没什么遗产,要么他们会把遗产捐了,要么是留给孩子,总之不会留给临终小配偶。说白了,人老头老太太也知道你是图什么的,就是绿卡的事。”
陈文感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了解了,回头就把情况告诉给那姑娘。”
李斯特说道:“你叫陈文是吧?你的情况马克给我介绍了一点,平时你要是用车,或者其他什么跑腿的活,尽量给个机会,关照一下哥们的生意。我们这些人在国外,都不容易。”
陈文问:“没问题,有事要办我一定先找你。平时你什么时候在家?”
李斯特说:“这不一定,我的工作挺杂的,时间不好说。反正你打过来,白天如果我不在,晚上一定在,要么是倒过来。”
挂断李斯特的电话,陈文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那人说的话。
李斯特有个观点说得,让陈文觉得挺有道理。你一介什么都没有的男女留学生,既想拿到绿卡,又想找个年富力强的法国帅哥美女结婚,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可能全都砸你身上啊?
不过陈文又想到,即便说通了崔喜善,让她去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法国老头,万一对方活到九十多,崔喜善最精彩的青春年华也就交待了。
左想右想,陈文觉得大实话不那么容易开口,崔喜善的心理已经有些毛病了,别一个不小心把她给激出新问题。
陈文决定,暂时先不和崔喜善扯这些乱七八糟,改天跟李允姬幽会的时候先聊一聊,再考虑怎么跟崔喜善谈。
看了下时间,谢家姐妹快放学了。
中午陈文做了一锅炒饭,榨了一扎香蕉牛奶,中村雅子没回来,他和谢家姐妹一块吃。
谢甜甜一改平时话多的毛病,低着头吃饭不说话。陈文猜,可能是昨晚抱了她导致的,上次挠她腰的痒痒,也是导致了接下来一天不理他。
谢婷婷原本就不怎么说话,于是中午饭的饭桌上显得很冷静,气氛特别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