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梅花相映成趣。
李悦竹又跨前一步,走到几个人的面前,笑得高深莫测,摇头晃脑的念叨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李悦竹这首诗念的缓慢,再加上她年龄不大,声音还略带稚气,清脆婉转,悦耳动听,再配上这意境,竟然让人有一种深入其境的感觉。
“这时候怎么样,张夫人?你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来一首?”
李悦竹根本就没有给陈玲珑思考的机会,转了一个身,又闲庭信步地往前走了几步,仍旧是那般气度,仍旧是那身临危不乱的姿态。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怎么样,张郡王这下满意了吗?”
没想到张德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
“原来还都不满意呀!”
李悦竹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朗声说道。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李悦竹刚诵完这一首,不知道哪个奴才就跑了过来。
“小郡王,这是你要的笔墨纸砚,已经给您送来了。”
这一声声响就像是给了这几个人一个愣怔,别的不说,他们本来还沉浸在眼前这个十多岁孩子营造的梦境之中,却被一个小厮打断了。
“哐!”
只见那位也才只有十多岁身材瘦瘦小小的少年被一下子踢飞,整个人撞到了那梅树干上,落到地上后,那位不知名的小厮使劲地吐出了一口血,别昏厥在地倒地不起了。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几个人全都被这个场景吓破了胆。
之前可都听说过张德暴虐,有的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有的是因为,张德现在沉寂了很多,所以周围那十几个看热闹的人似乎都忘了这里有一个随时开闸的野兽。
李悦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看着地上已经散落一地的纸张,还有那落在地上的笔墨,李悦竹也是被吓坏了。
“狗奴才!”
张德舔了舔嘴角,眼睛中布满了肆虐,他阴狠的慢慢踱步过去,大马靴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的响,而躺在远处的那人哆嗦的支起身子,吓得向后蹭去。
“哼,还真是个不要命的狗奴才。”
张德原本还平静的脸上,现在又布满了阴冷之气,在李悦竹的角度,他黑着一张脸,眼睛毫无波澜,但处处都溢散着阴冷。
“砰!”
“咔嚓——”
“啊!!”
几种声音一同响起,李悦竹真没想到,张德竟然生生的把这个人的腿踩断了。
那个还算孩子的青年口中不断地惨叫着,双手捂着膝盖,他脸色铁青,嘴角本来还有血,原本背部还很疼,却被腿部的疼痛给掩盖住了。
“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家都不知道张德竟然会如此暴虐,一言不合就开始玩人命,原本站着看热闹的几个人全部四散逃走,在场的也就只剩下这几人了。
刘文静被吓的紧紧的躲在李悦竹的身后,她小脸惨白,不是不知道京城贵圈里的这些肮脏的手段,杀人如麻的特性,但刘文静是真的从来没见过。
而张德的腿仍旧不断的施力,疼的那个青年嗷嗷直叫,方圆几里内的鸟儿都扑腾着飞远了,但也没有人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