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主公,你为何叹气?”
在旁的徐庶见吕布神色凝重,便张口问道。
“元直你看,蓟县县城所建之处,易守难攻,占尽地利,虽然袁军皆是乌合之众,但数量却是颇多,据斥侯探得消息,审配集合诸郡兵马于城中,现如今蓟县县城足有八万袁军,而我军除去不利攻城的骑军,也不过才四万多,加上招降的袁军,也不过才七万!”
“再者,我方为攻,敌方为守,这打起来,我方定占尽劣势,审配多智,又难以用计,与袁军一战,看来是一场硬战呐!”
“这一战后,就不知这七万人能剩下多少?!”
徐庶默默地点了点头,囔囔地说道,吕布又是看了一会后,便下了攻城塔,回到大营。
一路上,吕布少有说话,原本脸上的不忍之色,渐渐地褪去,因为他明白,在此乱世,死人就如家常便饭,若是他没有一颗杀戮果断和坚韧之心,根本不可能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
吕军在城外休息了数日,养精蓄率,这数日似乎过得十分的漫长,很多人从先前认为能轻易攻下幽州的狂热中清醒过来,他们明白,这几日一过,他们很可能就会失去,他们的生命!
深秋的早上,北风吹来,让人感觉颇为寒冷,七万吕军望着高耸的蓟县城墙,眼中燃起了炙热的火光,战意昂然,在这些步军之后,三万吕军铁骑,亦是战意腾腾,眼色坚定。
这三万吕军铁骑,经过数次奔袭作战后,已经隐隐达到强军之态,与未扩张前战力相差不大,每个骑兵毫无畏惧之心,意志早已磨得似枪头般锋利。
或许正是被这三万吕军铁骑身上发出的磅礴、坚韧的气势所染,刚加入吕军没多久的三万士卒,畏惧的感觉,渐渐地褪去,握着铁枪、弓弩、刀盾的手不觉捏紧了几分。
踏!踏!!踏踏~!!!
二万吕扛着攻城器械,踏着整齐的步子,以震天动地、排山倒海之势,不断地向蓟县的瓮城走去。
“骑军准备,给我奔射扰敌!!!”
“步军弓箭手准备,给我狠狠地射!!!”
就在两万吕军的阵型,距离蓟县县城仅有数百米距离时,吕布拉住缰绳,举起方天画戟高呼道。
他一声令下,先是三万吕军铁骑动了起来,三万吕军铁骑分成三队,每队万人,快速的奔驰起来,利落地从背后拿起硬弓,拈弓搭箭,直射向城上的袁军。
而吕布身后的两万步弓手,亦立刻变换阵型,每队五千人,左右各两队,总共四队,两万弓箭手冲到了阵型的前头,每个士卒利落地将背后大弓拿起,搭弓上箭,瞄准城头上也同时在上箭瞄准的袁军。
“咻咻咻咻咻咻......”
数万支箭矢冲天而飞,几乎要将蓟县县城的上空都遮盖住,无数箭矢骤然落下,宛如暴雨袭来,伴随着一道道惨叫声响起,无数袁军中箭倒下。
“吕布逆贼,侵占我幽州境界,今兵临蓟县城下,非要对我等赶尽杀绝,我等幽州男儿,决不能屈于贼军淫威之下,幽州儿郎们拿起你们的弓箭,让这些贼军看看我等幽州男儿的意志!”
审配立于城头之上,身披锦衣长袍,内穿兵甲,一脸肃然,见吕军兵马冷不丁地就发起攻击,气得顿时哇哇大叫,指着吕军破口在骂,同时也令周边的袁军发起反击。
“盾!!!”
而就在审配破口大骂时,吕布又是下了一声命令,一万排在两万弓弩手身后的刀盾手,连忙冲向前去,将他们手中的巨盾组成两面极其宏达的盾墙。
而就在盾墙组成不久,城头上不知有多少袁兵,射出他们手中箭矢,吕布一眼望去,视线内看到的尽是密密麻麻如一条条绳子般,一片接一片的箭雨。
急促而接连不断的箭撞盾牌声,如狂雨滴落大地那般响个不停。
只是这箭矢实在太多,一万刀盾手,死死地咬着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去执住手中的盾牌,每一个盾牌都遭到不下近三十支箭矢的冲击,一轮射击后,他们撑盾的手臂,早已痛得快要崩裂。
而吕布也留意到,这一万刀盾手的异状,连忙又是挥动方天画戟,令弓弩手反击。
城下城上,两方的箭雨,宛如掀起的两道巨浪,各朝对方扑去。一时间,漫天之下,尽入眼帘的只有那来往不绝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