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梁厉声大喝,浑身气势骤发,手中大刀越砍越疾,杀的尽是不要命的狠辣招式。
数个呼吸间,程梁砍翻两将,逼开一将,背后数十从骑见程梁如此威猛,顿时斗志昂扬,战意如火,赫然跟随而上。
程梁径直疯狂突杀,追着黄权不放,黄权不料程梁这般勇猛,吓得心惊胆寒,头冠掉落,披头散发而逃。
就在这时,谷口火光冲天,追兵又至,蛮军将程梁围在垓心厮杀,程梁浑身是血,惨烈异常。
马超驱马赶来,见程梁如此勇悍,赞声而道:“此子不愧是我西凉之人,悍勇如厮,将来必可大用,诸军莫要放箭,只可生擒,好教程虎老匹夫投鼠忌器,献之南安!”
马超号令一落,蛮兵顿时逼势稍缓,程梁欲要趁机突破,奈何蛮军围得甚厚,哪里突破得了。
马超纵马奔出,疾声喝道:“程家小儿,你已无生路,何不速速下马受降,可免一死!”
程梁瞪着马超,浑身尽是刚烈气息,怒身喝道:“我程氏深受晋王大恩,焉会倒戈投贼!马超你欲擒我,而使我父投鼠忌器,这是妄想!”
程梁喝毕,猛地举刀望脖子割去,寒光一闪,血花暴射,霎时间仿佛天地都变得缓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程梁自刎身死,众人皆未料到程梁年纪轻轻,竟有这般烈性,当下皆是面面相觑。
马超更是感触甚深,他为复兴马氏一族,一生诡谲多变,忠义二字早就抛诸脑外,眼下见年纪轻轻,前途无限的程梁自刎而亡,顿时面容僵硬,又惊又怒。
这时黄权策马赶来,沉着面色在马超耳边说道:“贼子已死,倘若程虎老贼得知,定会拼死守御南安,所谓兵贵神速,将军可速速发兵,星夜杀往南安,使彼措手不及!”
马超闻言,一双狰狞恶煞的狮目微微眯起,遂依黄权之言,连夜驱兵,直逼南安,到了南安城外十里处少歇。
却说一队晋军残兵逃回南安,急将前事报与程虎,程虎听闻黄权诈降,其子程梁生死不明,气得怒火攻心,惨呼一声。
“黄权老贼,必不得好死!!!”
程虎呼毕,昏厥于地,众将急将其救回后堂,请医者救治,直至次日天明,程虎方才悠悠醒来。
程虎一恢复意识,便急向左右询问可有程梁消息,众人皆告尚未有消息传回,程虎心忧其儿,痛心疾首,大骂黄权不绝。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门外有兵士急来禀报,言马超率二万蛮军杀到城下。
程虎闻之色变,大喝一声,披甲而出,率领众将赶到城头,只见马超早已摆开阵势,横枪立马,如同一尊威凛杀神,伫立在门旗之下,高声喝道:“程公可还识得我马孟起乎?”
程虎见是马超,瞪大赤红眼眸,怒声咆哮道:“马贼,老夫恨不能啖你之肉,如何不认得哉!”
程虎神情激动,似乎恨不得扑上去生吞了马超,在马超旁侧的黄权,神色一凝,仿佛已有计议,纵马而出,拱手向程虎喝道。
“久闻程公大名,今幸一会,程公本乃韩氏旧臣,先主韩遂死于吕布麾下大将之手,你食韩氏俸禄,当应为主复仇,怎能反投于贼耶?”
程虎一听,顿时脸色剧变,见马上那人,气度不凡,一眼便猜到其便是黄权。
程虎本欲发作,又听黄权后面的话,刹地一股血气涌上胸膛,扯声喝骂道:“贼杀才,晋王吕布心怀天下百姓,威德充塞四海,实乃一代明君,你等鼠辈不识天数,犯我国境,迟早必教你等不得好死!”
黄权闻言,冷然一笑,舌唇如若利剑,炮珠连发而道:“某以为你乃忠烈之人,必有高论,岂料你竟出此鄙言,吕布边卒出身,深受汉室国恩,却不知图报,割据国土,妄想图谋天下,实在可笑!”
“此等狼心狗行之辈,你却奴颜婢膝侍之,实在是不识好歹,你这般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以待终老,安敢挡我大蜀天军!”
黄权口齿伶俐,词锋锐利毒辣,骂得程虎可谓是狗血淋头,程虎却无黄权这般口才,听罢之后,气满胸膛,大叫一声,吐血而出。
黄权见罢,急向马超投去一个眼色,马超心神领会,教军士把程梁尸首摆于军前,扯声大喝道:“老贼,你子已死,你程氏天数已绝,何不速速归降?”
程虎本就气得头昏脑眩,又亲眼看得其子尸首,只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天旋地转,倒身撞在女墙之上,竟撞个头破脑裂,眼看死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