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怒砸,一片狼藉。
吓的下面的太监们一个都不敢靠近。
等王振砸的差不多,没力气了,唐童和高让等心腹手下才提起胆子走了进去。
“东翁。”
“你们来了,我这里有些乱,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王振披头散发,气喘吁吁的坐在软榻之上,那金丝楠木的案几倒在地上,幸亏比较结实,还没摔坏。
就是那一只只摔碎的青花瓷盏,每一只都价值不菲,一下子碎里这么多,真让人心疼。
描漆的宫灯,还有玉如意,珍珠帘子也给扯烂了!
自在王振手下做事,这二人可从来没有见他发过如此大的怒火,简直就是山崩地裂一样。
这哪有地方可以坐呀,就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两个人只能先把地上的杂物先推开一边,来到王振跟前,这样说话轻点儿。免得被外面的人听了去。
“郭仁美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王振一抬头问道。
高让和唐童对视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人明天就走,我就不去送了,你们俩谁去送送?”王振声音低沉道。
“东翁,这一次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主子亲自当着我的面下的旨意,你说能挽回吗?”王振道,“何况郭老虎和曹阁老都在,主子金口玉言。能随便收回?”
两人都沉默了。
“唐童这件事是你一手操办的,为什么会失败?”王振眼睛红红的盯着唐童质问道。
“东翁,我只负责牵线和传递消息,这具体做事的都是下面的人,这一次失败原因应该是我们低估了姓孟的小子,他居然只是受了重伤。”唐童辩解道。
“东翁,唐老弟已经安排的够完美了,都是鞑靼人自己没本事,没能留得住姓孟的小子。”高让替唐童辩解一声。
“鞑靼人是不可靠,他们行动失败了。我们现在十分被动,找你们来,是想商议一下。下面该怎么办。”王振问道。
“东翁,大同那边一向都是郭兄掌握,我们并无牵扯,只需,只需……”
唐童的“只需”说不下去了。
但是王振和高让都听明白了,心道,你这家伙倒是心狠手辣,郭敬在大同任上,每年没少给你们好处。事到临头,居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郭敬对王振而言。既是臂膀,又是威胁。以前,郭敬每年都是大把的孝敬,那自然是走膀右臂,心腹中的心腹,如今郭敬失势在即,他本身有掌握了王振的秘密,这些秘密足以让王振彻底的身败名裂。
郭敬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觉得自己翻身无望的话,是有可能铤而走险的。
但是如果非要这么做的话,会寒了人心的。
有用的时候,待你如亲兄弟,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这样谁会对你忠心,谁又能真正为你所用呢?
“唐童,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虽然郭仁美这一次遭难了,但多少也有我们的因素在里面,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落水了,我们也跑不了。”王振道,“高让,你派人沿途护送,走水路,这一趟去南京,就当是去散心修养去了,让我们的在南京方面的人好好照顾,吃的,住的,还有用的都用最好的。”
“是,东翁!”高让点了点头,若是王振狡兔死,走狗烹的话,他就不值得自己追随下去了,这样的话,万一哪天轮到自己,岂不是也会是如此下场?
大同,钦差巡察使衙门。
安顿下来后,孟岩然让郭月给他处理开裂的伤口。
看到鲜血浸红的纱布,郭月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得多痛呀。
“傻女人,看什么,还不给给我把伤口清洗一下?”孟岩轻声呵斥道。
用干净的纱布沾了清水,轻轻的擦拭伤口,不但是前面,还有后面,都要冲洗擦洗。
这一次伤口开裂的有点儿大,需要缝合,郭月处理不过来,孟岩将葛通叫了过来。
葛通熟练的将孟岩的伤口用鱼线封好,交个郭月消毒,用药,然后包扎。
弄完伤口,孟岩才有时间坐下来,吃上一口热饭。
“大人,锦衣卫大同千户所端木千户来了。”姜峰禀告到。
“请他进来!”
“卑职端木赐参见孟大人!”
“端木千户免礼。”
“大人,卑职听说您在雁归楼的住所遭遇蒙面歹人袭击?”端木赐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孟岩点了点头。
“卑职带了些人,希望为大人衙署的安全尽一点绵薄之力!”端木赐道。
“哦,多少人?”
“卑职衙门不大,人手也不是很富裕,三十人!”端木赐伸出三个手指道。
孟岩朝郭小超、马蔚然望了一眼,好嘛,终于找到借口往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了。
当然,端木赐未必敢监视自己,他也许是无意无心的,但这个头一开,自己的巡察使衙门必定会热闹非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