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爷爷您性格这么好,和你聊天简直就是如沐春风,而且还受益匪浅,怎么会辛苦呢?”宁芜笑道,“是我不会说话扰了您说话的兴致,还请您不要跟我见怪才是。”
严老爷子微微的笑了起来。
“魏家在京都的人脉很广,只要你们宁氏搭上了魏家这根线,今后想要在京都拓展门路,那就十分简单了。”严老爷子又仔细叮嘱道,“如果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话,你们也未必非要去找魏家,严爷爷也可以帮你办很多事情啊!毕竟人情这种东西是越用越少的,要想维持住一段长久不衰的人情关系,这里头的学问啊,还多得是呢!”
宁芜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
她和严老爷子今天明明就才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啊!!!
可是严老爷子这么一副毫不避嫌跟他语重心长说话的模样,表现出来的状态,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嘛!
好像他们两家是来往已久的老交情似的。
这严老爷子是不是有点,太交浅言深了点?
他甚至还主动说什么让宁芜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去找他!
这又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节奏?
可是严老爷子说的话又都挺在理的,还处处都是为了她在着想。弄得宁芜就是想转移话题,都有些不好意思张开嘴。
她只能认真的点着头,装作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严老爷子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这心里就更加满意了。
他开始跟宁芜说起了他当年和魏老爷子的一些旧事,时不时的回忆一下过去,脸上总是露出缅怀的神色来,还非得要宁芜配合着发出点感慨来。
小金默默的离老爷子远了两步。
这开启了话痨模式的严老爷子,可不是人人都有勇气靠近的。
宁芜这要是还看不出来严老爷子就是在故意找话题叉开宁芜的思路,不让她提起探望严刑的事情,那她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傻瓜了。
可她是傻瓜吗?
当然不是。
只是严老爷子现在却是在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
敢情这老爷子心里一直都门儿清啊!
宁芜这么一想着,心里就来了气。
当严老爷子再一次提起他年轻时的旧事的时候,宁芜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严爷爷,我今天还有课呢,这就是临时请了个小假跑出来的。您要是今后还想找人聊天的话,又碰上我正好有空,我一定配合您聊个够!不过今儿……您看,是不是可以先让我见见严刑啊?”
严老爷子如今已经很难得找到宁芜这么一个配合他聊天说话的晚辈了,而且这个晚辈看起来又那么乖巧,让严老爷子这聊天的兴致越来越高,几乎都要停不下来了。
如果说一开始严老爷子的确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提及严刑,可是说到后来,严老爷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忘记了严刑的事情,的确是在很认真的和宁芜聊天,倒没有敷衍她的意思。
不过宁芜这么一开口,立马又把严老爷子给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话音一断,脸上的喜色渐渐收了起来,貌似随意的看了宁芜一眼,又看了看严刑如今所待着的病房。
严老爷子的这一眼倒是没有倾注太多的个人感情,宁芜被他这么一看,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感觉。
她依旧期盼的看着严老爷子,把一个急于探望朋友的焦灼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严老爷子突然叹了口气。
宁芜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简直恨不得能扑上去掐着严老爷子的脖子,问他到底能不能让自己去亲眼见见严刑了!
这臭老头,真是太能折腾人了!
“宁芜丫头啊,严刑他,”严老爷子语气一顿,眼皮子也垂了下去,“严刑他现在还昏迷着呢,你就是见到了他,他也不能起来跟你说话的。和严爷爷说说话不好吗?你严爷爷还没有这么吓人吧?”
说到后面,严老爷子的语气中又带上了几分调侃。
宁芜眸底眼色一沉。
她现在终于知道严刑为什么会和严老爷子处不好关系了。
就算严老爷子表现得再怎么平易近人也好,可他对严刑,却真的是没几分真正的关心。
哪怕他一直守在这里又怎么样?严刑现在最需要的又不是这个!
虽然宁芜不知道严老爷子对严刑到底是有什么心结存在,可是如果他们一直这样相处下去的话,关系不崩了才怪!
“严刑受的伤竟然这么重吗?!”宁芜装作刚刚知道这种情况一样,大惊失色,“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他了!而且我又不是真的要他起来陪我说话,就是想探望他一下。哪怕就是在旁边静静的看他一会儿,我这心里也安稳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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