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神像前的空地,人们脸上的疑惑渐渐变成惊异。
鼓声,舞步,烛光。
大堂中舞蹈的人影如同向着烈火翩跹的飞蛾。
初月晚舞毕,以一个极其困难而柔软优美的姿态定步。
旁边的礼官全都愣住,松苓许久没有眨一次眼睛。
初月晚抬起眼眸来瞧瞧,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师父!这次裕宁做对了吗!”
岳清欢挽袖收起手鼓,欣赏地看着她:“完全正确。”
初月晚欢呼雀跃,拖着翠鸟般的礼袍在礼官们中间蹦跶。
果然,合着音律,小公主之前已经训练熟悉的动作根本不需要想,就能自然而然地展现出来。
看来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岳清欢颔首浅笑。
“公主殿下。”岳清欢叫住她。
“师父!”初月晚赶紧乐颠颠地跑回来。
“趁热打铁?”岳清欢征求她的意见。
“好~”初月晚燃起斗志。
“好!”岳清欢命令礼官架设乐器,“那今日,我们就将整支《月神奏》完成。”
初月晚比周围的礼官还惊讶:“可是……可以吗?”
岳清欢向她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
时光飞逝,转眼又快要到年末。
摩天塔的修习告一段落,岳清欢表示可以给她放大假了。
冬日里摩天塔上覆盖雪花,宛如一座玲珑剔透的白玉雕。
岳清欢来到长阶前送行,初月晚浑身裹着毛茸茸厚厚实实的大氅和袄子,只露出一颗桃似的小脸,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小脚印。
“师父,明年再见。”初月晚恭恭敬敬向他道。
岳清欢低头看着她:“大年夜,公主殿下在昭华殿悦神。届时为师要为大皋祈福,不能前去,便提前祝愿,公主殿下展示今年所学所成,一切顺利。”
“借师父吉言。”初月晚答应道。
每年三十儿,皇宫中都会请礼官舞蹈悦神,摩天塔和礼部必定会派出最优异的巫师登台。
作为大国师的接班人,初月晚必须要向众人证明自己配得上接任摩天塔。
这是职责,哪怕身为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也无法逃避。
或许说,正是因为是被寄予最大关心的那一个,更要表现得比旁人的期待更为优秀。
说不紧张,是假的。
初月晚搓搓手,一双绣着玉兔的手套像滚来滚去的小团子。
“不要害怕,这些日公主殿下的进步,为师都看在眼里。”岳清欢蹲在雪地中,看着她安慰。
初月晚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
“师父。”她看着对方身上轻薄的衣袍,很好奇,“师父总是穿得这么少,不会冷么?”
岳清欢笑笑:“为师不怕冷。”
他全年几乎都是只穿一件单袍子,走路走得像飘起来,可初月晚才知道,连大雪纷纷的时节,他也是直接穿这么一点在户外走的。
“师父。”初月晚更惊奇了,“你是仙人吗?”
岳清欢揉揉她的头顶:“我不是,我只是天地人之间一个互通往来的‘媒人’罢了。”
初月晚歪头想想,道:“以后裕宁也是媒人吗?”
“公主殿下,或许有所不同罢。”
初月晚不太懂。
岳清欢不再点拨太多,慢慢站起来,望着长阶上风雪中出现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