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里踏着雪回去,云皇后在午睡,初月晚就只在自己房中用了午膳,然后披上鹤氅出门赏雪。
细细的小雪下久了,地上树上也能铺上一层像样的白。
初月晚只带了应顺,在御花园里转了转,又去观景的小楼歇脚。应顺怕她在这里久坐会冷,就去找宫人来添个炭炉。
初月晚一个人坐在这儿看湖,这会儿的湖面还没有封冻,雪花落在水面上连些许涟漪都瞧不见。
忽然身后有人靠了过来,将她快要滑下去的鹤氅往上提了提,初月晚以为是应顺回来了,一回头却愣住。
云锦书在她身后,松开鹤氅的边缘,轻声问道:“晚晚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小舅舅何时进的宫?”初月晚惊喜不已,马上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本是召臣来面圣,奈何皇上临时歇下了,便差了公公来叫我自己在御花园转转,等着皇上醒了再见。”云锦书把她按下,侧身坐在旁边。
“父皇早上和晚晚聊了好一会儿,想是聊累了。”初月晚苦笑,“谁知竟耽误了小舅舅的事情呢。”
“臣觉得耽误得好。”云锦书说。
初月晚红着脸:“小舅舅来和父皇说前朝的事么?晚晚能不能听?”
云锦书倒没有那些忌讳,道:“前朝的事臣也是一样和晚晚说的,这次也没别的,仍是关于边境屯田的事宜。”
“边境屯田?先前小舅舅信上说的么。”
“是的,如今与达沓的关系缓和,正好可以在送鹰王回去的时候,顺便令一批移民前去开垦耕地。地点已经选在地势相对平缓的达沓、托玻与大皋的边界上。”
“好远啊。”
“是啊。”
云锦书叹了口气:“正因如此,朝堂上最大的反对声,便是说这一做法强令大皋的子民背井离乡,很不人道。”
初月晚道:“也的确很难有人想要去那么远又那么艰难的地方谋生吧。”
“于个人却有无奈之处,但这样做,一来可以将大皋的手伸到达沓等国境内,对监控政局十分有利。”云锦书说,“二来作为前线补给之用,免于长线调动粮草,一旦发生冲突,军队也有可以退守之地。三来,割断了托玻和达沓,两国之间走si大皋的物资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说罢他冷哼一声:“多半是这第三条,动了某些人的油水吧。”
初月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萧家军暗中与托玻和达沓做交易,若是真的,的确不会希望中间有别人插进一根楔子的。”初月晚道。
“皇上如今为此左右为难。”云锦书道,“臣只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予以进谏,不过,晚晚就不必操心了。”
这件事,初月晚的确没有立场可以插足,于是只能不说了。
“出去逛逛吧。”初月晚提议。
……
细雪微风,吹面不觉严寒,行走起来也是舒适的。
因怕路滑,初月晚一直将手搭在云锦书小臂上,以他为支撑慢慢地走。山雀在枝头跳跃,抖落满头的雪。
“小舅舅,是真颂国,还是达沓国更冷一点?”初月晚问。
“真颂国臣只去过一次,那边是极北严寒之地,风刀霜剑着实很难捱。”云锦书道,“不过达沓的冷,和真颂国似乎有些不同。达沓大雪封山的时候也有,干冷而无一丝雪的时候也有。还真说不上,究竟是哪边更冷。”
“晚晚今日对父皇说,今后若要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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