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冰面上就坏了。
这湖堤远看细细窄窄的一条,可其实也是很高的,现在湖面都冻着,摔下去就和从半层楼高的地方掉下去似的,加上冰面又硬,不骨折也要擦破皮肉。
初月晚再一抬头,人群全都涌上来,竟看不见初永望他们了。
“太子哥哥去哪儿了?”初月晚着急地望着羽堤的灯光。
“一定是顺着羽堤往那边走了。”关宪说,“公主殿下不用担心,末将陪您过去。”
初月晚忘了簪子,起身就往那边走。
关宪忙把簪子塞进袖里,紧紧跟随着她。
……
羽堤中段视野开阔,正好能够眺望两边园林的景致。
“王爷,您今日有些失态。”萧瑶华在旁边低声地提醒初永年。
“他若这么顺利有了孩子,哪怕只有一个,我们一整个王府的都不算数了。”初永年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皇上明明很喜欢康儿,又怎会把一切都押在太子的那一个见不到影的皇嗣上。”萧瑶华道,“况且还是一个宫女生的。”
“宫女?”初永年摇头,“那可不是宫女,那是‘荥阳郡守的庶女’。”
“嫡庶之分如鸿沟,她纵然有了孩子,不也是个侧妃么?”萧瑶华反问,“王爷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先稳固手中已有的东西。”
初永年低头看着她。
萧瑶华避而不见。
“今日父皇的话很有意思。”初永年说,“他分明在挑拨我与太子,想看我们斗得更厉害些。”
“妾身听出来了,皇上表现得那般看中太子侧妃,实在是为了敲打我们。”萧瑶华道,“并捧杀太子。”
初永年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初永望。
捧杀?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更有可能的只是给初永望一个考验,看看他是不是有了个孩子,就能担当那份责任,还是会因为有了筹码就得寸进尺。
儿子们的斗争只会让老皇帝手中的权力更加稳固,所有人都在争夺他的青睐,却又只能依靠他的青睐,这就是老皇帝最希望看到的。
初永年看向初永望身边的葳蕤。
什么郡守之女,明明就是个爬床且幸运能怀上的低贱宫女。
初永望若相信这个孩子能稳固自己的地位,那就太傻了。
而初永望,定不会这么傻。
萧瑶华见他久久盯着那女人,便道:“王爷,要让那个女人的孩子生不下来,办法多得是。”
“没有必要。”初永年说着,瞧见前面两人停下来了。
他背手走上去。
那边,葳蕤走到羽堤中央就停下了,挽着初永望的手道:“太子殿下,这德硕园好美。”
“你若喜欢,我常带你来走走。”初永望说。
葳蕤点点头:“等小家伙出来,我们仨一起来。”
“好呀,不过。”初永望笑着将手抚在她鼓起来的腹上,“现在,不就是我们仨吗?”
葳蕤脸上洋溢着笑容,松开他的手臂,指着那边的山影。
正要说话,忽然有人在她背后一个猛撞。
“啊!”葳蕤惊叫一声,从羽堤边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