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走了以后,柳宓让人送母亲回房,之后叫来那个去陪着初月晚的婢女,让她把细枝末节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刚刚婢女只是交代了初月晚来看老太太,老太太要抢镯子,初月晚扑下去救镯子。
这回再听,柳宓却为其中的不少细节给弄得迷惑了。
婢女呈上方才匆忙中落在地上的手帕,是初月晚给老夫人擦过脸的。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竟然不嫌弃老人痴且脏。”柳宓很意外,“这究竟是本性,还是在右相府有人看着的时候装出来的呢?”
他不敢相信这京城中的任何人。
哪怕是年幼的公主。
那个幽深的皇宫,总让他有些恐怖之感,原本浪迹天涯的讨生活,终于安定下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吧。可身在龙潭虎穴,却又无法开心起来。
自己会趋炎附势,会向着京中的这些人低头,全都是为了母亲罢了。连老皇帝那个嫁公主的要求,他也耐着性子答应了下来。
可若这就得罪了裕宁公主,今后自己与母亲,该如何是好。
他起身回到房中,看着坐在榻上捻佛珠的老太太。
“母亲。”柳宓问她,“您为何要夺裕宁公主的镯子?那究竟是个什么镯子?”
老太太摇头,呆滞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
柳宓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叹口气垂下头去。
“要。”老太太忽然说。
柳宓猛地抬起头。
老太太还在那里说着这一个字,听了许久柳宓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跟着道:“药?”
老太太说的不是“要”,而是“药”。
可是镯子和药有什么关系啊?
也许不是镯子,而是……
“母亲,您是不是认识宫中的什么人?”柳宓问。
老太太又用那种微笑的神色看着他了。
柳宓无可奈何。
……
到了摩天塔,关宪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柳宓那个人不大好。”关宪说,“公主殿下还是不要总去他那里了,要是喜欢仙鹤,咱们和皇上说一声,叫人把仙鹤送到摩天塔来养着,也行吧?”
“不必了。”初月晚道,“父皇让人把鹤养在柳相府上,就是为了裕宁能去的,若是裕宁任性了,只会给前朝添麻烦。”
“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呀。”关宪为她抱不平,“公主殿下千金贵体,就这么一摔,那老太太也不太不识好歹了。”
“关将军家里有老人么?”初月晚反问。
关宪觉得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一时害臊,低头道:“抱歉,公主殿下,末将……末将家里没有人。”
初月晚好奇起来:“关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宪如实道:“末将本就是乡间野小子,流寇作乱,爹娘都死了,末将连阿公阿婆的脸都没见过。”
“关将军也是可怜人。”初月晚叹气,“我看到那老夫人,就想起前世父皇临终前……”
她忽然觉得这话不好,没再说了。
关宪没听懂。
“没事,只是觉得人难免老病,还是想多体谅些。”初月晚笑笑,“毕竟人家也是无心的,我也没有真的出什么事。”
“公主殿下人太好了,这样会被坏人算计的。”关宪不安。
“没办法呀,总是被算计。”初月晚不在乎,“反正身在我这个位置,就难免要承担这份重担,危险也是难免的吧。”
“末将会保护公主的。”关宪承诺。
“谢谢关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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